有一枚导弹朝克松罗斯偏了一下,随后又急剧转向飞走了。接着,所有导弹都掉头,掉头,然后朝着发射它们的飞机飞了回去。爆炸在攻击编队中接连发生,最后一架飞机都没剩下。
“这个星球上的人试图摧毁世界树,”萨斯基娅说,“他们肯定是把它看成了一个失控疯长的邪恶存在。”
紧接着,她的视角又变了。现在她站在一根树根上,看着被链子锁住、陷入昏迷的被俘朋友们。就连霜精灵们的爪子上也都套着小链子。
“世界树长得超出了它创造者们的控制,”克松罗斯说,“当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事物时,他们的反应是恐惧,最终演变成了暴力。那时我就是它的保护者,就像现在一样。”
萨斯基娅转身皱着眉头面对他,说:“瞧瞧你这仁慈的守护者当得可真好啊。你在格朗加格和卢米乌姆屠杀了无数无辜的人——为了什么?就怕他们可能会帮我吗?别跟我扯什么‘目的正当手段就正当’的鬼话。你和阿贝利翁、奥凯尔、我父亲或者地球上那些战犯没什么两样。”
“你竟敢评判我,”他说,“而你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无数凡人的鲜血。”
克松罗斯晃了晃手指,突然,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和印象在她眼前闪过,一个接着一个。
她的爪子撕裂鲜活的肉体,又抓又扯,把肉都撕开了。她的脚落下,踩碎骨头,把小小的身躯踩进泥土里。雅恩比约恩斧子砍断一排精灵,肢体和头颅四处乱飞。画面不断涌现,一个比一个更让人恶心。
恶心是恶心,但她也无法否认,有时候当她真正放开手脚时,确实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刺激。当她从字面意义和比喻意义上碾碎敌人的时候。
过去这一年里,她改变了很多。要是她活得像克松罗斯那么久,还会改变多少呢?她会不会变得和他一样——对为了追求目标而进行的大规模杀戮无动于衷呢?
“萨斯基!”鲁希尔德大喊道,“在他把我们都抓走之前,快清醒过来!”
萨斯基娅回头看向朋友,只见流浪狗、瓦斯克、加兰和鲁希尔德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正与克松罗斯对峙着。就在她自我怀疑的这会儿工夫,原始者已经抓走了努伊尔、米尔娜和伊萨尼厄斯。
萨斯基娅不知道要是他把所有朋友都抓走会怎样,她也不想知道答案。她心急如焚,试图从克松罗斯手中夺回对这个梦境的控制权。
出现在她眼前的场景至少可以说是令人震惊的。她站在一根巨大的树根上,俯瞰着树根环绕的这颗星球。在她身后,世界树高耸入云,占据了整片天空。下方的大地已经变成了干燥的沙地和光秃秃的岩石,布满了巨大的裂缝,深不见底的裂缝深处笼罩在黑暗之中。地表上几乎没有生命迹象了,只有几间破败的小屋坐落在干枯河岸旁那些奄奄一息的树木之间。
还没等她意识到自己动了,她就发现自己站在了那个破败村庄的村民中间。他们身上也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机了,大多数人只是坐在那儿,用疲惫的眼神呆呆地望着远方。
她意识到,这些人已经放弃了。他们在等待着末日降临。
他们的世界不是在轰然巨响中结束的,而是在昏昏欲睡中终结的。一瞬间,每个村民都瘫倒在地,仿佛身上的线被剪断了一样。他们的胸膛随着无声的睡眠节奏一起一伏。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把他们一下子弄晕了。一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克松罗斯落在他们中间,用一股旋转的气流将村民们裹成一团,然后带着他们升上了天空。
她的视角再次变换,现在她看到原始者把那些昏迷的村民放在了世界树一根树枝旁的湖边。这根树枝比森迪尔可要小多了。在这个早期阶段,所有的树枝都比较细小。
村民们醒了过来,四处张望着,脸上满是惊奇的神色。他们冲向湖水,开始喝水。
“有时候我挺后悔把他们带到这儿来的,”克松罗斯说道,这会儿他又变回了现在的模样,“这些寿命短暂的家伙以及其他类似的生物繁衍出了无数的物种,它们在世界树的树枝上爬来爬去,钻进树洞里。要是没有他们,这个世界会安宁得多。”
“安宁但也无聊,”萨斯基娅说,“怎么,这就是你现在的计划吗?把世界树上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杀光?”
克松罗斯皱起了眉头,说:“当然不是。等解决了你,我会把永恒之厅封印起来,然后回去接着睡,直到我的继承者长大成人。”
“你的……继承者。”一说出这个词,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加兰和努伊尔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