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可怕的寒风正在席卷辛迪尔,萨斯基娅,”加兰说,“我担心我们所有人都大难临头了。”
萨斯基娅调出小地图,看到他们已经向南迁移,进入了费尔斯普尔周边的沼泽,那正是她最初进入这个世界的地方。
“你们跑到那么远的南边去干什么呀?”她问道。
“北边的情况更糟,”加兰说,“我们希望能在沼泽居民那儿暂时找个避难所。”
“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不知道啊,萨斯基娅。先是大火,然后是严寒。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走向末日的。”
“哟,你可真够乐观的呀,”她说,“我可不相信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在此期间,你先坚持住,好吗?”
那天晚上,她和朋友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说:“情况会变得更糟的。地震、严寒——这一切都和辛迪尔上面发生的事有关。这很可能就是我父亲提到过的那场末日的前奏。”
“那些入侵的尖耳族带来的灾难还不够吗?”鲍尔德雷格说。
“显然不够,”萨斯基娅说,“我们还活着呢。阿贝利翁派出了他的天选者,但他本人并没有亲自现身来把我们消灭干净。也许这就是他报复我们的手段——把我们冻死。又或许完全是别的原因。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你问过……他吗?”克韦尔迪说。
“我父亲?”萨斯基娅说,“一直没听到他的半点动静。之前他一个月都不让我清静,可现在……却没消息了。”
“我有个想法,”流浪狗说。大家都像看长了角的怪物一样看向他。但他没受影响,继续说道:“树枝上面的血流入天空,把树枝都流干了。血液携带着空气,血液少了,空气就少了,空气少了,热量也就少了。所有人都会慢慢死去。”他像巨怪那样歪了歪手,做了个类似耸肩的动作,然后又补充道:“只是个想法而已。”
“我的天呐——我是说,哎呀,我觉得他说得对!”萨斯基娅转头看向鲁希尔德,“还记得你跟我说过树枝内部为什么没被水淹的原因吗?你说阿尔利姆——世界之树的血液——会吸收空气。也许是这样,又或者它能产生空气。不管怎样,在熔化的阿尔利姆周围,空气会更浓稠些。但要是把阿尔利姆拿走——把树枝的血放干……”
“空气就没了,”鲁希尔德若有所思地说,她转头问流浪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流浪狗皱起眉头,“我不记得了。”
“那我们能堵住那个洞吗?”萨斯基娅说,“止住流血?”
“不行,”鲁希尔德说,“也许埃尔西亚诺下面的裂隙最终会自己闭合,但我们没办法加速这个过程。就算石匠们还有魔力也不行。打开裂隙的那些石匠都被他们释放出来的大火烧死了。现在裂隙已经打开了,就算有人愿意冒死一试,也没人能靠近到足以挪动它周围的阿尔格努姆,因为阿尔利姆燃烧时温度太高了。”
萨斯基娅皱起眉头,“也许有某种铠甲或者魔法能抵御那种高温呢。”
“除了住在内部空洞里的那些生物,没什么能抵御熔化的阿尔利姆产生的火焰,”鲁希尔德说,“那些生物本身就燃烧着同样的高温,对我们没什么用。”
“我们肯定能做点什么的,”萨斯基娅向矮人们和流浪狗投去恳求的目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消除已经……”克韦尔迪说,“但我们——我是说矮人们——可以做些事来求生。我们可以离开。”
“离开树枝?”
“嗯——不,”克韦尔迪说,“嗯……也许吧,但我不知道我们该怎么离开。不过我知道我们可以离开地下世界。冒险深入辛迪尔,靠近阿尔利姆的地方,那里的空气还能维持很长时间。”
“德瓦隆多恩,”萨斯基娅倒吸一口凉气,“或者,但愿别这样,威尔伯贡德。”
“嗯,”克韦尔迪说。
“他可能说得对,”鲁希尔德说,“在外部空洞里,我们也许能撑到辛迪尔自我恢复的时候。又或者,如果它注定要变成另一片死亡之地,我们也能撑足够长的时间去找到解决办法——止住流血,或者把所有人都转移到新的树枝上去。”
“抛弃我们的家园?”鲍尔德雷格说,“我们拼死拼活保卫的家园?我的宝贝为之牺牲的家园——”他哽住了,没再说下去。
“弗雷吉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我们的族人而死的,巴尔迪。”鲁希尔德轻声安抚道。
“嗯,”鲍尔德雷格又一次凝视着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