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时,这位剑术大师看着他,就好像他脑子不太清醒似的,说道:“一把剑啊,小家伙!你以为这是在玩幼童的棍棒游戏吗?”从那以后,只要他手里拿的武器没有锋刃,西亚克林就拒绝和他对练。
小树林边缘的亭子下有一个武器架,上面摆满了破旧的武器,从匕首、短剑、手斧到长枪、和他一样高的大剑,应有尽有。加兰毫不犹豫地拿起了一把长柄刀。这是一种长杆武器,末端有个厚重的刀刃,很适合在巨魔靠近把他碾碎之前,砍掉它们的四肢或者脑袋。在他训练过的所有带刃武器中,这是他最喜欢的。
“不错,”西亚克林说,“现在让我们看看,自从上次我们一起对练之后,你都学到了些什么……”
他们围着彼此转圈,开始交手,起初动作很慢,但渐渐地越来越激烈。和往常一样,加兰很难找到西亚克林防守上的破绽,而这位剑术大师一开始也没有急于利用自己的优势。但不可避免的,师傅开始渐渐占据上风,到最后,加兰使出浑身解数,拼尽全力才能抵挡住那如雨点般猛烈的攻击。接着,西亚克林猛地向前一冲,将剑刃抵在了加兰的喉咙上。
“你太容易让我突破你的防守了,”西亚克林责备道,“咱们再来一次。”
这堂课一直持续到天亮雾散,然后进入上午,这时其他新手也来到了练武场小树林。他们大多是在训练成为守卫和巡林人,这些阿尔瓦尔组成了温加伦那些没什么名气的普通卫兵、猎人和侦察兵队伍。西亚克林让新手们两两结对对练,只是偶尔才会介入,纠正他们的技术缺陷,示范新的招式和战术。当一次长时间的日食中断了白昼时,他会熄灭灯火,让他们蒙着眼睛战斗。
到现在,加兰在一对一战斗中已经能轻松击败其他新手了——除了翁杜恩,西亚克林的孙子,这个高大的阿尔瓦尔擅长弓箭和短剑,加兰只打败过他一次。不过,西亚克林可比他的学生们高出好几个段位。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着实令人敬畏。上个五天里,加兰亲眼看到他同时与三名资深守卫交战——而且还赢了。
尽管身上添了不少伤痛和瘀伤,又一次输给了翁杜恩,让他觉得很丢脸,但加兰还是非常享受这些对练课程。西亚克林也承认,他的平衡感和协调性提升得相当快。和刚开始的时候相比,加兰已经进步很多了,刚开始那几天,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仰面躺在地上,喉咙上架着剑或者匕首,每晚回到努伊尔身边时,都是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只要加兰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就没有做不成的。这次也不会例外。他要手持武器去面对那个巨魔,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在公共浴池匆匆洗了个澡后,加兰一瘸一拐地来到医护树屋。在那儿,他看到努伊尔跪在图利昂身旁,图利昂躺在树根铺成的床上,双眼紧闭。努伊尔拿着一根魔杖对着昏迷不醒的阿尔瓦尔的脑袋,魔杖发出微弱的光芒,她在他耳边轻声念着治疗咒语。
“有好转吗?”加兰问道。
“别说话!”努伊尔头也没抬,眼睛仍盯着她哥哥毫无生气的身体,“为什么这该死的……”她魔杖上的光芒开始闪烁,然后渐渐黯淡下去,“该死!”她抬头看着加兰,表情慢慢地从懊恼变成了尴尬。
“那我猜是没好转喽?”加兰说。
“我真的不知道,”她疲惫地叹了口气,“我从没想过我会说出这种话,但是……我真希望能看看我哥哥脑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怕他脑子里可能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要是我一直在照顾一个活死人可怎么办?”
“你陪在他身边就是在帮他了,”加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实际感觉更让人安心,“如果有人能让他醒过来,那个人肯定是你。”
对加兰来说,和那个巨魔的战斗已经够糟糕的了,对图利昂而言,情况则更糟。这位年轻的格拉瓦尔金驯兽师刚从巨魔给他头部的第一次重击下缓过神来,第二次重击就又来了。努伊尔的魔法止住了他颅内的出血,但他大脑已经遭受的损伤似乎超出了任何人的治愈能力。而且,如果图利昂最终真的醒过来,恢复了神志,他也会得知自己失去了最心爱的格拉瓦尔金——哈龙迪。
努伊尔又叹了口气,终于把那根失去魔力的魔杖从她哥哥头上拿开了。她看了看加兰脸上和胳膊上的瘀伤,说:“比昨天少了些。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有进步了?”
“那当然,”加兰说,“西亚克林说我已经从只会哭哭啼啼的菜鸟进步到笨手笨脚的新手了。我觉得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荣升为备受赞誉的平庸战士了。”
努伊尔脸上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