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一些别的原因,这让他更加坚定了拒绝的决心。
她抬起手,“我不想重提旧话引发争论了。事实上,这或许对我们有利。你尤其不容易被人操控。”
杜根没说话,他开始明白她这话的意图了,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我担心我的一个侍从可能对其他人施加了不当的影响,”她叹了口气,“也包括对我自己。让我们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些事都视而不见。”
“安杜伊斯,”他说。
她瞪大了眼睛,“你察觉到了?”
“我有所怀疑,”杜根说,“但证据不足,还没法下判断。”
“嗯,也许这个能帮你做出判断。目前,我更相信你的判断,而不是我自己的。”
他皱起眉头,看到她如此自我怀疑,他心里很是不安。
“有人一直在打我那些夜之侍女的主意,”她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事可能是谁干的。我想让你和拉格诺尔德、安杜伊斯一起去下城区查一查。找到那个责任人,把他带到我这儿来。”
“他们出脑子,我出力气,”他笑着对她说。
“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么回事,”萨尔西娅说,“但要是这么说能让他们信以为真,那也行。”
“为什么这事要我们去办呀?”拉格诺尔德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进下层花园,“这事让卫兵去处理不行吗?”
“女神吩咐了,我们就得去,”杜根说。
夜之侍女们把他们领进住处,杜根弯腰费力地挤过房门时,她们警惕地看着他。
“她在里面,”一个年轻的德伦盖塞指着其中一间卧室说道。
卧室里,另一个德伦盖塞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嘴角满是白沫,耳朵里有血渗出来。
“你看到是谁干的了吗?”拉格诺尔德一边检查她头部是否有受伤的迹象,一边问道。
“我……算是看到了吧,”夜之侍女说。
拉格诺尔德期待地看着她,“那他长什么样?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我当时睡着了!就和她在同一个房间里。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了。不过我做了个梦……”
“一个梦,”拉格诺尔德说。
“迷雾恶魔,”她小声说道,“他进入了我的脑海,让我跟他在一起。我吓跑了。”
拉格诺尔德叹了口气,“你就因为一个梦把我们叫到这儿来?这很可能就是脑溢血,挺可悲的,但这就是命,不是别人造成的。你觉得呢,安杜伊斯?”
“太遗憾了,”安杜伊斯说。他的声音很平稳,但他看上去就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有机会就准备拔腿就跑。他头上戴着兜帽,只能看到下巴。
“过去三天里,她已经是第二个遭遇这种事的了!”夜之侍女说。
“另一个在哪儿呢?”拉格诺尔德问道。
“死了。我们发现她这样之后不久她就死了。不过还有别的东西你们得看看。看这儿!”
她翻开朋友的眼皮。
眼睛是很浅的灰色,并非眼球上翻、只露出眼白的样子。瞳孔还在,只是……比正常的颜色更浅。
杜根知道只有一个人有着这样的眼睛,而这个人此刻就站在这个房间里。安杜伊斯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所以她的眼睛和他的一样,”拉格诺尔德指着安杜伊斯说道,“那又怎样?”
“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夜之侍女说,“你说像……他的,是什么意思?”
杜根俯身扯下安杜伊斯的兜帽,引得这个德伦加低声咒骂起来。
夜之侍女惊恐地往后退缩,瞪大了眼睛,“迷雾恶魔!”
拉格诺尔德放声大笑,“什么,你是说安杜伊斯是个恶魔,潜入了你的梦境然后……”他看向安杜伊斯,接着又哼了一声,“不,不,这太荒谬了。”
“梦想家,”杜根看着安杜伊斯说道,又转向床上的夜之侍女,“梦境。”
安杜伊斯朝门口冲去,杜根的动作更快,他把萨尔西娅的这位侍从按在了墙上。
“你——你干的这事!?”拉格诺尔德盯着自己的老朋友,脸上明显露出震惊和愤怒的神情。
不再是朋友了,杜根暗自嘲讽地想。拉格诺尔德和安杜伊斯向来关系密切,但再巧妙的操纵也没法让这个矮人对眼前的事视而不见。
“我把他带去见女神,”杜根说,“她知道该怎么做。”
在通天塔的塔顶,萨尔西娅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