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津液,脚步未有惧意,反而带着些微醉意踏上神桥。
撇胡男点点头,取出长枪晃荡几下,浓眉下目光锐如枪尖,意气旺盛地走上神桥。
余下六七个素面之人,眼神如火看向神桥那侧的穹顶,看着四个不可能返回的身影,内心竟不自己地涌出滚滚剑意,又与求生欲望相违背,神态纠结无比。
直发齐肩男微微摇头,拉动绳索解下大团满当之行囊,取出腰间一把弯刀,竟也未多交代,直发迎风,眼神向往,快步追上神桥。
手柱斗棍的男人几步走到此行囊前,解开一瞪,根本不是钱币宝石钢甲逸物,而是千万块碎裂人骨,身负千万人骨精铸剑意,竟恐怖如斯!
想起自己先前投去的鄙夷眼神,斗棍男人愣在原地,发觉敢踏上神桥的人物,都是此等恐怖莫名,根本揣测不出具体念想,只感受到其庞大剑意和肆意妄为之心境。
斗棍男人眼神豁然,不禁一笑,误会了便是误会了,又如何?同去也!遂喊出爽朗笑声,备棍于后颈,在微微薄雾当中踏上神桥。
今日,有六人踏上神桥一窥地剑,来到顶峰,是一片百米阔的石地。
在这之前,他们在神桥前互相试探观察时,地剑却也在与某人谈话。
峰顶的穴居中,地剑身旁站着一位坚毅面孔的男人,此男人身穿某种技术高至科学院、剑堡实验室也匪夷所思的贴身战衣,战衣缝制的纹路宛如肌肉群落,在保持柔韧的同时,甚至反射出些许通透光泽。
两人面前的石桌上,银白色的液体被某种力量托起成型,组成了石头,地面,树木,还有神态清晰可辩的小人儿,屹然是神桥前的白披青年,凶悍男人,重兵,如牛老者,撇胡男,直发齐肩男子,柱斗棍男,还有其余十来名素面之人。
甚至连声音都被模仿出来,只是和原音有别样的变化。
“楚生,你觉得这些人有几个能加入灭邪盾?”
“要运用灭邪盾的灵脉武装,需要凝聚常人所不能及之剑意,即便经过如此考验,登上神桥者中要一半有如此资质也很难得了。”
楚生答道,分别指向这些人物:“寡言少语,恶由阴霾之人,若能上来,多是及格的。还有恣意妄为,言行从衷之人,特立独行,心性坚定之人也有很大可能。而这种思虑频频,气运靓丽之人也算可以,但多是不愿赴死的。”
“至于仗老而漠,伤仇不辩之人。思维直白,自履命数之人。目光短浅,庸碌落后之人,即便敢上神桥,也少有资质。”
黄舟叹道:“在我眼中,他们都是好手,只可惜灭邪盾有局限,我也有局限。”
楚生平静解释:“你眼光依然中肯,但我们一直以来以圣山做伪装,威慑无名剑动向,以保全这个最后的桃花源,想来也差不多到了要被戳穿的时刻,而以人力夺七剑,本就是不得已的最后手段,灭邪盾再也不能那么做了。”
“灭邪盾现在有人力几何了?”黄舟拿起铁盅润唇道。
“有精沛战士两百二十一名,衰老战士九十九名。”
“还有一个你。”
“呵呵呵,你早应该告诉我为何要如此封闭的,保存灭邪盾火种,与如此神鬼莫测的七剑对抗,对从剑而言也是一大乐事。”
“你是如此想的,其他人不知如何,可惜天下间再没有敢只身挑战我的从剑了。”黄舟如待知己般感叹。
“话说回来,先前从我大儿体内取出的东西,已经有初步结果了。”
“是么,那些技师怎么说的?”
“是一种叫做邃鬼的剑意凝聚物,是无间之腔里的东西。也与你的流动之物有些不同,反正——根据冲流征态的恒定码,它们必定是被无名剑制造出来的。”
“总是抓到一个确切的证据了,如此一来,无间之腔的全貌亦是清楚。”黄舟有些惋惜地说道。
“嗯……看来已经有人踏上神桥,我回去准备迎接有资质者。”楚生双眼淌出剑意,走向墙壁逐渐变透明而完全消失。
黄舟起身走出穴居,关闭神桥,在地上画出大型符文,静候这六名虎胆者到来。
凶悍男人看到黄舟,立即停下观察,随着人陆续到齐,他也观察到地表上有奇异的符号沟壑。
“地剑,容我斗胆一问,这是什么符号?”凶悍男人控制心中难以平复的紧张,还算利落地喝道。
“不要拘谨,今日你们胆敢上来,也算通过了持续七十一年的灭邪盾选拔。”
“灭邪盾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