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老宅有一处宽阔的院子,冬天的时候,便会有擅长刻冰雕的匠人,在那空旷之处雕琢各类吉祥物。
那些匠人手艺甚是精巧,所刻鲤鱼仿若正于水中嬉戏,孔雀恰似欲展屏高飞,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景云熙进了院子,先带着海池南观赏了一番。
他望着那些冰雕,思绪飘回以前,不禁笑着对身旁之人说道:“小时候我和哥哥打架,不小心弄坏了爷爷的鲤鱼冰雕。大冬天,爷爷罚我们俩,光着膀子在此处向鲤鱼致歉!”
海池南听闻,笑着问景云熙:“最后鲤鱼原谅你们了吗?”
景云熙微微一怔,随即苦笑道:“嗯……应该没有,当时两个人都冻感冒了!”
海池南听着,见冰雕着实精美,心中喜爱,刚拿出手机想拍照片,被一道愤怒的声音打断了。
“景云熙!你怎么那么下作!乔云筝不是你好朋友吗?”
景云姣气冲冲过来,像是莫名其妙来了这一句。
景云熙一脸茫然:“我干嘛了我?”
“卑鄙!”她又骂了一句,没想解释,回了房子。
景云熙与海池南对视一眼,都满是疑惑。
两个人跟着一起进了房子,看到景云廷跪在地上,景松手里拿着根棍子,气势汹汹的站在一旁,两人这才猜到原因。
大概景松发现了景云廷这些年做的事,可这不是景云熙告的密。
“行了!孩子知道错了就好!他都多大了,你还这么教训!”
景见山夺走了景松手里的棍子,说道。
一旁的宋风摇也跟着埋怨道:“要不是你先做那不仁义的事,孩子们也不会这样!熙儿跟你不合,廷儿也这般,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反思,只知道暴力!”
说着话,她瞥见景云熙身旁的人,便款步走来,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说道:“池南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就看到这样的局面,可别见怪!”
海池南瞧了一眼景云熙,嘴角上扬,微笑着打招呼:“奶奶好!我……不会的!”
景见山抬手示意,李茹和景云姣连忙将景云廷扶了起来,他正声道:“有客人,就先吃饭吧!让人看了笑话!”
海池南礼貌的对着大家逐一问好,一同去了饭桌。
今天谢彤不在,景云熙怕海池南多想,便替谢彤找了个借口。
饭吃到一半,宋风摇叫人,拿了她精心准备的见面礼过来。
从一个雕花梨木盒中,她缓缓取出一只羊脂白玉手镯。
那手镯泛着温润柔和的光泽,恰似凝脂,不见一丝杂质,触手生温,镯身圆润,线条流畅自然。
这是她收藏了很久的一件珍品,价值上千万,连她的那些儿媳,孙女垂涎许久,她都没有舍得拿出来让人赏过。
她看着海池南,从发丝到眉眼,怎么瞧怎么欢喜,所以按耐不住,想把最好的礼物拿给他,表示她对这个孙媳妇很满意。
景见山本来想念叨她几句,送礼物可以等到吃完饭,哪有在饭桌上就这样的道理!
结果其他人,看着宋风摇给了见面礼,都纷纷拿出了红包,他也就没多说什么。
又看着坐在饭桌上,始终一言不发的景云廷脸色格外难看:“廷儿最近是不是缺乏锻炼了?怎么挨了你爸两棍,瞧着像受不住?”
景云廷将手里的红包,递给阿姨转交,回话:“没事爷爷,我可能感冒了!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
景云姣将手里的红包,放到了盘子里,白了一眼景云熙,气呼呼的想说些什么,景云廷看着她,她只能将话咽到肚子里。
景松和李茹也只准备了红包,饭后宋风摇责怪两个人不用心,第一次上门却用红包打发人。
景松不情不愿的回话:“儿子都不认我!我那么费心做什么!”
“你再继续这样!小心不止儿子不认你,最后连姣儿都不认你了!”宋风摇雪上加霜的说。
自己养的儿子,到头来两个全为乔家出头,景松心里不平衡极了。
海池南接了个家里打来的电话,景云熙没跟着,注意到坐在一边的景云廷,脸色惨白,靠近人:“这不像是感冒啊?”
“夜熬多了,酒喝多了,就这样!”
景云廷怕被景云熙瞧出端倪,装作若无其事的回。
景云熙没出声,盯着人看。
“姣儿找你算账了吧?我知道告密的人不是你,你别理她就是了!”景云廷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