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颔首叹道:“七年前魏楚陉山之战,楚王约我阵前品酒,论天下大势,想来如昨日也!魏用李悝而称雄战国,楚用吴起九载而强,秦用商鞅十八载而东出争天下,今楚二度变法七载而独强。若不能制之,则天下迟早归楚!”
“犀首言之尚早,而今之势,天下战国七雄并立,有横有纵,楚何能以一国之力鲸吞天下?”惠施显然不认同公孙衍的观点。
公孙衍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他说道:“若要制楚,唯有合纵。秦被锁关西,齐处东海之滨,唯魏天下之中,堪为合纵长。我之谋划,以合纵弱秦、弱楚再弱齐,使天下无独强之诸侯。不曾想大王对张仪颇多信任,以张仪之性情,必不能容惠相与我,日夜诋毁你我于王前。不出数月,你我二人俱危矣!张仪仕魏实为秦也,我王听之则秦必复强,合纵之功尽毁矣!”
惠施面色微变,苦笑道:“吾亦知之矣,然其奈张仪何?”
公孙衍盯着惠施的眼睛,沉声说道:“惠相为太子之师!”
“太子?”惠施眉头紧皱,他之前并未想及此处,此时闻公孙衍之言,心中亦有通透。
他舒缓眉头,说道:“呵呵,实不相瞒,近些时日张仪逼我太甚,我见大王偏信之甚,心灰意冷之下,本欲辞去相位,去寻好友庄周专研学问了。今闻犀首之言,心中突然通透,去意顿消!”
公孙衍笑道:“这套宅子若让张仪占去,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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