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了。
“求求你,告诉我吧……”
金枝玉叶的小贵人第一次对人用上“求”这个字,黑衣人的背脊倏然僵硬住,面具之下的下颔因为牙齿的用力咬合而紧绷着,极力隐忍着情绪。
他不敢去看那双令人心碎的眼睛,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发疯。
“求求你,求你了……”
黑衣人用力闭了闭眼,将脸偏到一旁:“先睡一会吧,马上就到——”
衣摆被人轻轻扯住,带着哭腔的乞求像一把刀生剜着男人的心脏,他倏地回过头,所有的话语戛然而止。
垂眸便对上楚淮序的视线。
他的手筋早已被挑断,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额角冷汗直流。
“求你告诉我,我想知道……”而他还在不住地哀求,脸色煞白。
黑衣人不敢想他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在手筋被挑断的情况下还能做成这样的动作。
这个动作明明那么轻,那么短暂,很快楚淮序就受不住地松开了手,但那短暂的一瞬仿佛一根坚韧的天蚕丝,死死地勒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看着他。
看了很久很久。
终于还是用力地呼出一口气,说:“死了。”
哪怕是早就猜到的结果,但真的被证实的那一刻,还是叫楚淮序当场怔住了。
他难以形容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便是天塌地陷也不过如此。
“不可能的,我不信……”他脑袋低垂下来,敛着眼眸。
因为受过诏狱的极刑,此刻的他浑身布满伤痕,颈侧隐约可见新伤旧疤,密密麻麻,深浅不一。
“我大哥他有玄甲军,怎么可能会……怎么会……”
他根本不忍心说那个字,眼皮复又抬起来,盯着黑衣男人,眼眸黯淡无光,有种令人心疼的空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