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前往江南治理水患,半年后他再度南下巡查河堤工程。”
“在此期间他曾在应天待过数日,并受邀参加了当时的应天知府张律的寿宴,而同一日,怀月公子也被张律的独子请去了张府。”
宋听的手指继续叩击着桌面,眼底的恨意已经被压了下去,烛火映照下的眸子变得平静无波,然则心内却仍在千回百转。
一方知府的寿宴,前来道贺之人必定非富即贵,但张律却纵容儿子以为父贺寿的理由把一个欢馆的男倌请来家里,这简直太荒唐了。
虽说张律一向溺爱这个不务正业的、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儿子,但那到底是寿宴,且还有从长安过来的林无生,张律不至于做那么糊涂的事。
更何况张律分明看不起怀月,在此之前张敬书曾提过很多次要替怀月赎身,张律态度坚决,决不允许儿子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但在自己的寿宴上请男倌弹琴,难道不是更荒唐的事吗?
这事表面上不过是荒唐知府同自己草包儿子干出的一桩出格事,但仔细想来却处处透着不合理。
寿宴过后,张律虽然仍旧经常去找淮序,却再没有提过要替淮序赎身的事,也没再强迫于他。
哪怕宋听不愿意承认,但像淮序这样的人,想要只做清倌是很难的一件事,若是背后没有人庇护,躲得过张律躲不过李律王律,总有人会因为觊觎他的美貌而打破规矩。
彼时的淮序身如浮萍,绝对没有说不的资格。就如他一次次地妄图逃跑,又一次次地被抓回来。会有人想要折断他的傲骨,搓磨他、凌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