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没有抬头,声音沉闷而沙哑:“不是,我……我配不上他。”
……
正如严青山所说,为楚淮序的治疗持续了半个月,在这个过程中楚淮序几乎每天都要承受犹如剜心剔骨一般的痛苦,然后在这样的剧痛中一次次晕过去。
向清在旁边看着。
有时候他甚至想,要不就放弃吧,不治了,不管楚淮序能不能走路,他可以照顾这个人一辈子。
但他又太了解这个人了,清楚对方必然不会愿意这样过一生,若是连吃饭喝水都要靠旁人,这比杀了楚淮序还叫他难受。
因此他只能默默无言地陪在对方身边,在淮序需要他的时候伸出一条手臂,与他一起痛一痛。
转头就蹲在草屋外面哭,都被师洛玄遇到过几次。
和嘴毒的严青山不一样,这位小师弟心地善良,待人和善,起初怕向清尴尬,看见了当作没看见,默默走开,留向清独自发泄。
后来大概是见他实在伤心,提了一壶酒坐在他身旁,同他聊天:
“向大侠,我能够明白你的这种心情,或许你之前听说过,我和师兄,是被逐出师门的,我们门派悬壶济世,别人只要一听到药宗,就会觉得我们各个都是人手佛心的,但其实不是。”
“但凡想从宗门离开,都要熬过七日罚,顾名思义,就是要给门派中的其他人当七天的药人,若是熬过了、没死,那就能离开,若是死了,就是自己运气不好。”
“师兄不愿意我受苦,自己领了两人份的罚,那时候他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就如你现在一般,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