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汉气喘如牛的赶到工地的时候,果然人数几乎多了一倍,看到陈老汉在那里也是忿忿不平,拉了他道:“我们还是找县令说说看!”
“咱们这泥腿子,他能听咱们的吗?”陈老汉道。
“这林县令年纪小,有些轻佻,没对我们发过脾气,说说看不怕的,总不会打我们板子吧!”徐老汉道。
找林海平时坐那个软轿子的地方,果然在,满脸堆欢,笑逐颜开。徐老汉道:“大人,这么多人来,本县……本县县民如何安排?”
“什么如何安排?”林海道。
“这,我们永春县人的事,别县人来插手,这……说不过去吧!”徐老汉道。
原来是这个啊!
“不论是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不能永春还是德化,能挑土的就是好雇工,想要赚钱,那就比别人赶得多啊!”林海道,“不值班的衙役都来挣外水了,你们还是赶快干活儿吧!”
果然,徐老汉陈老汉发现雁老六也在那里挖土,急忙过去道:“雁老六,你怎么也来了?”
“大人说,挣钱嘛,没什么大不了!”雁老六边说边把畚箕往头顶一根牵得长长的绳子上挂。不是他挂畚箕,徐陈二老汉还没注意,奇道:“怎么有这么长的绳子?”
话没说完,那绳子缓缓移动,又有畚箕挂上,绳子又动,又挂上一个装满土畚箕,那绳子是双股的,有人牵到山上,做了个滑轮,直接用绞盘把挂上的畚箕送桃园村路口了。路口也有一个绞盘滑轮,有人在那里接畚箕。
徐陈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这……
陈老汉道:“雁老六,你这快多了,又省力!”
雁老六道:“我们这最少得四个人呢,绳子得要吧,找树都搞半天,不过是省力,是大人想出来的,不过我们没多少绳子,这绳子容易起毛,大人说以后自己种麻做绳子……”一边说一边手脚不停装土。
这来了这么多人,林海高兴啊,这下好了,屎怕是也够了,只是这不该说什么一文钱一斤,不给钱人家不得照样拉出来,不行,不给钱,不给钱这些人可没什么文明卫生可讲,屎拉山上去了怎么拾回来,算了,让周杰一文钱两斤吧!
徐老汉看着周正脚步奇快,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不由得气恼,丢了畚箕,对儿子道:“你来挑土,我挖,累死我了。”抢过儿子的锄头,用力一下,不想正挖一石头上,手震得发麻,不由得气急,又是一锄头,又挖石头上了,这……有鬼!旁边人也挖石头上了,这里都是黄页岩啊!
附近的都停了,越挖越大,这……中间那个坡地地下原来都是这东西啊!
不好挖了。
有人抬了林海过来看,林海又叫了鲁石匠过来,陈老汉见林海拄着个拐杖,和石匠围着这山丘转,心里直打鼓:“这黄土坡里面有黄金吗?这样仔细的看干嘛?”
人们都找别的松软土去接着挖,只有陈老汉虽然远离了些,还是时不时盯着这土山丘看。
鲁石匠对着那一堆山丘开始插钎打眼子。
果然,里面有宝贝儿啊!陈老汉心提起来了。
第三天,做烟花的刘阳和也来了,还有宋货郎,和林海一起围着黄页岩山丘转,陈老汉大了胆子慢慢靠近,也没什么人阻拦,只听林海说什么一比二比三什么的,陈老汉也不懂,刘阳和却是不住点头,然后宋货郎从挑子里拿出些黄色黑色粉末,陈老汉认识,是木炭和硫磺,又拿出白色的,陈老汉不认识,衙役开始赶人群了,不许靠近,得离开到大路边桃园村去。
陈老汉见刘阳和徒弟在混合那些黄黑白粉末,趁了人多差人不注意,钻一个大土坑里,闭眼,问就是累了睡着了。
等得着急,时间似乎很慢,远远听得林海道:“再查一遍,别有小孩子调皮没走。”
陈老汉急忙扒些土把自己盖了。
身旁有走过的脚步声,远远的听林海道:“都离开!”
寂静无声!
陈老汉瞄出头,发现林海刘阳和宋货郎也慢慢走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心里打鼓,怎么他们也走了?有些害怕,远远的离开那山丘,却又舍不得,又找了个土坑趴下,不时抬头瞄。突然鼻子里闻到一股鞭炮的气息,一道火线像毒蛇快速扭动冲向那土山丘,陈老汉看得奇怪,不由得要直起身子,猛然轰隆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心知不妙,急忙趴下,耳朵震得嗡嗡的,一些碎石渣土漫天飞舞。
陈老汉七晕八素的,想努力站起来,又是一声巨响,肝胆俱裂,飞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