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内,御书房中弥漫着一股静谧而凝重的气息。李世民端坐在那张雕龙画凤的书桌之后,仿若被国事的重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的疲惫与凝重恰似窗外那尚未散尽的晨雾。
二月的春风恰似俏皮的精灵,轻轻拂过宫墙,却怎么也吹不散屋内那如实质般的严肃氛围。李治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若星,静静地站在一旁,只是那眼神里的好奇与敬畏,如同闪烁的火星子,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李世民轻轻叹了口气,仿若要将心底的万千思绪都随着这口气吐出,缓缓开口道:“治儿啊,生死之事,就像那天地间无形的丝线,编织着大道的循环,人力在其面前,不过是蚍蜉撼树,难以违抗。人活在这世间,匆匆数十载,七尺的身躯,百年的寿命,都是老天爷定下的规矩,可别妄图去过分索取。”
李治赶忙恭敬地回应:“父皇所言极是,儿臣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晰。”
李世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朕近些日子老是琢磨着身后的事儿,一想到往昔那些朝代,末代的君主大多昏庸得像没头的苍蝇。他们就像守着宝藏的恶龙,贪恋皇位那至高无上的尊荣,还痴心妄想着长生不老,以为自己能把时光给抓住,真是蠢得让朕不知该笑还是该叹。就好比《礼记》里说的‘君主即位后就要开始为自己制作内棺’,庄周也讲过‘劳我以形,息我以死’,这些圣人的话,早就把生死的奥秘给剖析得明明白白,可后人就像蒙着眼的驴子,一个劲儿地在那转圈,执迷不悟。”
说到此处,李世民的眼神里划过一丝不屑,像是在嘲笑那些糊涂的古人,又像是在感慨世事的无常。
李治心中一动,轻声问道:“父皇,那您这般忧愁,可是有什么难办之事?”
李世民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到窗前,目光像是穿越了那一片初绽新绿的宫苑,看到了遥远的未来,缓缓说道:“朕就怕朕百年之后,那些个子孙后代被世俗的繁文缛节给绑住了手脚,非得大兴土木去修建皇陵。想当年隋朝末年,那天下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百姓们就像一捆捆的干柴,被丢进了火坑。朕当时也是热血上头,一甩袖子就起兵了,带着那些个兵将,一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才把这乱世给平定。如今大唐的江山社稷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朕就盼着身后能简简单单的,别折腾老百姓,别浪费钱财。朕已经下诏了,朕的陵寝,只要能把朕这把老骨头装进去就行,其他的都慢慢来,千万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那些木马涂车、土桴苇龠之类的玩意儿,虽说合乎古礼,可也别太当回事儿。”
李治听着父皇的话,心中对父皇的敬意又多了几分,连忙说道:“父皇圣明,此等俭约之举,定能像那璀璨星辰,被后世传颂敬仰,百姓们也能因此松口气,好好过日子。”
李世民转身,看着李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就像看到了一颗正在茁壮成长的幼苗:“治儿,你能懂朕的心思,朕这心里可算踏实多了。还有个事儿,朕也一块儿琢磨好了。那些个跟着朕打天下的功臣们,他们有的像勇猛的猎豹,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有的像狡猾的狐狸,在营帐里运筹帷幄。个个都是大唐的顶梁柱,朕可忘不了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
李治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些朝中老臣的面容,有的严肃,有的和蔼,说道:“父皇,功臣们那可是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理当好好对待。”
李世民的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被时光的马车拉回了那金戈铁马的热血岁月:“朕琢磨着,要是功臣们哪天走了,得赐他们一块好地儿,再给配上秘器,让他们风风光光地入土为安,丧葬之礼可不能缺。就跟汉朝的时候似的,让将相陪着皇帝葬,还送东园秘器,这叫笃终之义,古人都明白这恩义的分量,朕可不能比古人差。朕已经下旨了,从今往后,功臣、亲戚还有那些对大唐有大功的人,要是去世了,都照这个办,你们弟兄几个要监督相关部门,可得给朕办得妥妥当当的,让他们别跟朕对着干。”
李治心中思索着父皇的话,说道:“父皇如此安排,功臣们肯定会被激励得像打了鸡血,一心扑在国事上。不过儿臣有个小疑问,这陵寝俭约是好事,可怎么能保证后世子孙乖乖听话,不违背父皇的意愿呢?”
李世民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朕会把这诏命昭告天下,让老百姓和大臣们都睁大眼睛盯着。朕平时也会多给子孙们念念经,让他们知道朕的苦心。治儿啊,你们以后可得挑起这担子,别让朕的心血都白费了。”
李治连忙单膝跪地,眼神坚定得像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