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鼎就如同一具被牵了线的傀儡一般,在进入黎雅院之后,径直的走入一座破旧的楼阁。楼阁上残败的亭台、门窗经历数十年的风霜雨雪,依稀能显现出当年的精细雕工。
胡鼎眼神空洞,表情呆滞,早已陷入了幻境当中。他胸前的【碧玉玲珑坠】不停的闪烁着亮光,可是根本不能将主人唤醒。
幻境之中,胡鼎正坐在一座极为奢华的楼阁里。
一对中年夫妇居于上座,一对青年男女居于下座。
而其中的青年男子,面容居然和胡鼎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胡鼎想要动弹,想要说话,却完全做不到。此时此刻,他就像是被封印在了青年男子的体内,但是什么都做不了!
中年女子赵素素正一脸欣慰、慈祥的对他说道;“士成啊,以后我们就把飞燕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呀!”
中年男子霍兆宁捋了捋胡须,也极为高兴的笑道:“是啊,士成!我们这女儿可是被我们从小宠溺惯了,泼辣的很呦。你以后一定要处处都让着她!”
旁边闪出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子,正是霍兆宁的女儿,霍飞燕。女子活力四射的撒娇道:“爹!什么泼辣!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嘛!”
霍飞燕又俏皮的拽着青年男子的手肘,“成哥,你可千万别听我爹瞎说,我可,温柔着呢~”
听见女儿如此说,霍兆宁嬉笑出了声,眼神中既透露着喜悦,又饱含了对女儿即将出嫁的不舍之情。“啧啧,都说女大不中留,果不其然啊!瞧你这不害臊的劲~为父都快看不下去了,真想赶紧挖个地洞钻下去,好让你们二人在此甜言蜜语呀!”
霍飞燕眯着笑眼不依不饶道:“好爹爹,那你倒是快挖呀~”
引来堂内一番欢笑。
胡鼎心下十分迷茫,却听闻自己开口说话了!但完全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此刻,他就像是被困在了某人的身体里,但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听着
张士成(胡鼎):“飞燕,无论你是温柔,还是泼辣,我都喜欢。”
听到张士成的这句话,霍飞燕满意的将头依靠在青年男子的臂膀上,十分亲密。
“啊哈哈!好!士成,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我们黎雅院
虽然小是小了点,但以后整个门派还得交到你的手上!希望你能将它发扬光大!”
张士成尊敬的躬身谢道:“士成一定会好好照顾飞燕,也好好打理整个黎雅院!”
胡鼎听到自己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已然感觉出这个叫做张士成的男人,并非真心实意。
周围的环境忽然转变,这个叫做张士成的男人又坐在一间竹林小屋之中。
屋内的床榻上,还躺着一位女子,然而这位女子并非刚才的霍飞燕。
(胡鼎:“莫非,这张士成还脚踏两条船??”)
床榻上的女子骨瘦如柴,面色憔悴,但却依然难以掩盖她清秀的相貌。
“呃咳咳。”
这名女子,似乎得了重病。
女子拉着张士成的衣袖,十分恳切的劝道:“师兄,你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最终变成和霍兆宁一样的恶人呐!那霍兆宁固然可恨,但黎雅院其他人是无辜的啊而且,你更不该为了报仇,竟去欺骗、利用那个霍飞燕的感情啊!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也定然不会愿意看到你变成这样的人”
张士成坐在床边听着女子的劝说,却是越来越为愤恨!“梦蝶,你真是妇人之仁!当初那霍兆宁将我们云汐谷残杀灭门,师父、师娘,还有师兄弟们,全都死了!所以,我一定也要整个黎雅院血债血偿!”
“呵,至于那霍飞燕,要怪只能怪她做了霍兆宁的女儿!倘若我真的靠勤练灵境之力,再光明正大的去找霍兆宁报仇,那至少得等个二、三十年,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如今,我只要在与霍飞燕的新婚当晚,在大家的酒里下药,再一个一个将他们杀死——”此刻,张士成的眼眸中燃烧着猛烈的复仇之火。
“可是,师兄,我与你早就有了婚约”刘梦蝶躺在床榻上,心口绞痛,不停的咳嗽,连带着整张床榻都微微震颤。
张士成对其安抚道:“梦蝶,你不要那么死板。我与那霍飞燕拜堂成亲,只不过是个仪式罢了,我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待我那天杀了黎雅院满门上下,替师父、师娘、师兄弟们报了仇,我就回来娶你!”
“可是我始终不希望你这样做”刘梦蝶紧紧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