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之后,姜子牙看着家中的黄花大闺女,心中明白,既已入世成家,便不能再如山上那般逍遥自在,谋生计一事迫在眉睫。
好在他在山中修行的岁月里,干的杂活没白干,他学会了编箩筐的手艺,如今也算是有了个安身立命的依仗。
他便携了斧头上山,寻那山上的翠竹,伐竹而归。
回到家中小院,姜子牙便坐在树荫下,熟练地操起工具,剖竹、削片、编织,手指灵动如蝶,不一会儿,一个精巧结实的箩筐便初具雏形。
黄花大闺女在一旁看着,眼中还有几分期待,想着凭着这手艺,往后日子应能安稳。
待箩筐积攒了一些,姜子牙便挑着担子,赶去集市。集市上人头攒动,喧闹非凡,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新鲜的蔬果嘞,不甜不要钱!”
“刚出炉的热包子哟!”
可姜子牙却仿若未闻,寻了个角落,将箩筐摆放整齐,便静静站在一旁,既不吆喝招揽顾客,也不主动向人推销,只等着买家自己上门,心中想着:
“我这箩筐做工精良,自会有人识货。”
然而,日头渐渐高升,又缓缓西斜,箩筐在日光下的影子由短变长,却愣是无人在他摊前驻足。
眼看天色将晚,集市上的人越来越少,姜子牙只得挑起箩筐,沉甸甸的担子压在肩头,心情也如这担子一般沉重,一步一步往家挪。
如此这般,一连数日,家中的箩筐越堆越多,几近堆满了屋子一角。
黄花大闺女原本的耐心被消磨殆尽,看着满屋卖不出去的箩筐,心中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你看看你,每日早出晚归,一个箩筐都卖不出去,咱家可怎么过日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黄花大闺女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对着姜子牙便是一顿数落。
姜子牙本就因卖箩筐一事憋闷,一听这话,心中那股子倔强劲也上来了:
“我怎就窝囊了?我这手艺是实打实的,不过是他们不识货罢了!”
“哼,不识货?你倒是醒醒吧,这过日子可不能光靠你那点傲气,没银子进账,难不成喝西北风?”
黄花大闺女越骂越气,眼眶都红了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叫骂声越来越大,引得街坊四邻纷纷侧目。
恰在此时,宋异人路过此地。
听到吵闹声,又见是姜子牙家,便上前探问。
“子牙贤弟,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动怒?”
宋异人分开众人,走进院子。
姜子牙见是宋异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闷声道:
“让兄长见笑了,不过是为了生计之事,些许口角。”
黄花大闺女一听,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簌簌滚落:
“宋大哥,您给评评理,他每日编那些箩筐,一个都卖不出去,还不许人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宋异人环顾四周,看着满屋子的箩筐,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
他微微叹气,拍了拍姜子牙的肩膀:
“子牙啊,我知晓你有骨气,不愿轻易受人接济,可这谋生计也得讲究个法子。你既不愿叫卖,这生意自然难做。你且想想,除了编箩筐,你还会些什么?”
姜子牙垂首沉思片刻,抬起头道:
“若论旁的,我在山上时曾研习过阴阳八卦之术,算卦之法略通一二,只是不知这能否算个营生?”
宋异人眼睛一亮,大笑道:
“这如何不算?世人多有对前程命运好奇者,若你真有这等本事,开个卦馆,定能招揽顾客。”
姜子牙面露犹豫:
“可我从未试过以此谋生,况且这算卦一途,关乎天机,稍有不慎……”
宋异人摆摆手打断他:
“贤弟不必过虑,你只需秉持真心,为求卦之人答疑解惑即可。这场地、物件,我来帮你张罗,你且放手一试。”
姜子牙心中感激,拱手道:
“既如此,便多谢兄长成全。”
在宋异人的一番忙碌下,没几日,一间小小的卦馆便在集市旁的巷子里落成了。
馆内布置简洁,一张古朴的桌子,几把椅子,墙上挂着阴阳八卦图,倒也透着几分神秘。
姜子牙坐在桌后,身着一袭青袍,神情肃穆,面前摆放着龟甲、蓍草等算卦之物。
虽说心中还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