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往日里见的油腻不坚的中年男人、一脸肾虚相的浪荡公子当真是天渊之别。
这是柳笙卿从未感受过的。待缓过神来,才道:
“有啊。”
“哦?谁?我看看我熟不熟。”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项骜低头看了看自己,道:
“你说我?”
“当然,难道我和你不算认识吗?”
“一面之缘而已,加上这次才算两面。而且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能叫‘认’,因为你认得我的脸,但不能叫‘识’,因为你我谁也不了解谁。”
“没想到这么简单常用的一个词儿能叫你解释出这么多内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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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不知道我叫什么,我可知道你的,你叫项-骜,对不对?工页项,敖马骜,没错吧?”
“这也是从店里问到的?”
“那是,才知道你在那儿名气不小,随便一问,知道的人多了去了,也不一定非得是和我熟的。”
“好吧。那如果是来找我的,又是短信里的事?”
“对呀,这顿饭你还就吃定了,逃不掉的,我知道好几个你常去的地方,总能找到你。”
“还是那句话:真没这个必要。我在‘慢嗨又一夜’里行使职责,解的围多了,要每个人都得请我吃顿饭,我可吃不过来。”
“所以我不是他们呀,他们觉着那是你的责任,但我觉着是你帮了我,我必须表示感谢。”
项骜被她这股狗皮膏药的劲儿搞得有点无奈,最后道:
“即便我想,我也得有空不是?”
“那今天晚上行不行?”
“当然——不行。”
回绝后看了一眼时间,再有20分钟就该放学了,便不等对面再说什么接着道:
“我得洗个澡了,你请便。”
身上经过不知道多少层汗水的冲刷其实并不脏,只是图个清爽而已;又是男生,所以洗的相当快,不到十分钟已经换好校服出来了。
没想到柳笙卿还在,她笑盈盈的说:
“你这洗一次的时间我连头发都还没湿过来呢。”
这话的确不夸张,这女孩的发量惊人,用手去拨连一丝头皮都看不到。
“这么着吧,你等我消息;这会儿我有急事,真得走了。”
说完转身就撤,这次项骜有意走的快,后面的她小跑着都追不上,但见此景也不着急,只是对着背影喊:
“那可说好了,我等你信儿呀!”
一路走出训练室,看到身边没别人了,几个关系要好的体工队队员嘻嘻哈哈的围到身边,其中一个把胳膊往肩膀上一搂,道:
“骜子,你这什么体质?给哥几个说说呗。”
“你又扯什么蛋?”他恢复到了平时的样子挑眉反问。
“装!这就没意思了昂!”
另一人则开门见山道:
“骜子,那个水欢天天和你在一块,还有个你初中时候的老相好叫什么来着对,王娅迪,听说运动会后三中校花慕露雪也来找过你几次,眼巴前儿这又来了一位,其他的就不算了,单说这几个吧,长得个简直正点到不能再正了,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你不会是个桃花成精吧?不然桃花运怎么这么好?”
“去你大爷的,桃花成精特么得不得变个美女?谁家桃花变成我这种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滚滚滚,都滚一边去。”
项骜说着从臂弯里钻出来,举起拳头假意要打,而这帮人便笑闹着一哄而散。
别看这些队员最小的都比他大两岁,但没人敢把他当成小弟弟看,哪怕是同岁,这声哥也早就加上了。
赶在最后一节课还剩下一小半时,那张空了几乎一个下午的座位上又有了人。
水欢凑过去用小巧精致的鼻子嗅了嗅,道:
“居然没有汗味儿。”
“我哪次练完有汗味?都洗香香了好吗?”
“其实你不洗也没事。”
“为什么?”
“因为你的味道能让我安心;怎么形容呢对,就像把被子放到太阳底下晒上一天晚上再盖上的那种感觉,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我身上的味儿还有这个功能呢?那我得联系联系厂家,以此为原型研发一种香水出来。”
“哈哈,是个好主意,如果出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它买到断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