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用榕树枝挤水凑合,可小姑娘不行,于是找到干净的淡水成了急需马上解决的问题。
不多时,项骜拿着一大片从头卷,卷成一个锥心的大叶子回来了,水欢接过时看到开口里面,是一大捧晶莹透亮的水。
迫不及待的喝了几口,味道也不错,起码没有异味,回味之下竟还有些甘甜。
尤其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直达身体深处并扩散开来的感觉,简直不要太舒爽。
一口气喝光了叶中所有的水,十多个小时的消耗和吃烤鱼带来的干渴迎刃而解。
“还喝吗?”
“够了够了,我喝饱了,可是你喝什么呀?”
“我再去找点不就行了。”
这次男生也灌了满满一捧,然后坐回原位,道:
“该休息了,明早太阳一出来,咱们得趁着白天抓紧赶路。”
“是有点累了,不过在睡觉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是要问我从哪儿找的水吗?”
“嗯。”
“就是露水,卫生方面当然比不上白开水和纯净水,但勉勉强强达到了直饮的标准,肠胃只要不太弱的人喝了一般没有问题。
如果按照中医的理论,露水还是有药用价值的,用它煎药的药效要远超过普通的水。其中原因说的玄一点是它经过一白天的光照,于夜间形成,身上有‘日月之精华’;而用科学解释的话,大概是露水在凝结过程中会包裹一些稀有矿物质、微量元素进去,对一些病症确实有不错的疗效。
而在十二月份的阔东昼夜温差很大,正当午时时常能达到二十五六摄氏度,但到了凌晨时分,则能砍掉三分之二,直降到十度以下。
这么大的温差,正好是形成露水最好的条件,现在出去走走,几乎每一片树叶上都有,我一片一片的抖,让它们顺着叶尖流下来,积少成多就有了咱们喝到的那些。”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能给《国家地理杂志》投稿的男人;不对,投稿的那些也很多只是学院派,哪有你这样的实干能力。”
“我距离男人还差着两年呢。”
“年龄算什么,那只是一个生理数字,而这里这个词承担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性别那么简单。”
“我知道。”项骜笑道。
随后他又找来很多大叶子,在地上铺出一片干净整洁的区域,供水欢睡觉;而自己则找了棵树以半坐的姿势靠在上面睡,并不完全躺下。
她见状便问:
“你坐着睡不累吗?”
“还好,能睡着。”
“为什么不躺着呢?”
“这样一旦发生危险,可以最快的站起来;我试过,和全躺相比这样能快一秒钟左右。”
“你这种机警的本能感觉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非洲大草原上那些野兽恐怕比之不过。”
“我当你是在夸我咯。”
“本来就是在夸你啊,你懂我的意思!”
“懂,行了,赶紧睡吧。”
而小姑娘虽说又累又乏,可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在这种环境里睡过觉?相比柔软舒适的床榻,地面又冷又硬还没有枕头,以及每次一闭眼都会有种黑暗里会窜出什么怪物将自己拖走吞入腹中的错觉都让神经无法放松入眠。
身旁仅有的那点光亮此时也不足以提供足够的安全感,尤其男生这会儿的位置还隐没在了照明范围之外,恍恍惚惚的好像这里只有孤身一人。
“项骜,你还在吗?”
“我在,怎么了?”
一句呼唤,高大的身影迅速从光影中出现并来到身边。
“没事,就是有点害怕,看不到你睡不着;而且这里的地也太硬了。”
“要不我把衣服脱下来再给你垫上?然后在你身边不走远。”
“那不行,这里虽然没有零下可也挺冷的,你光着再冻感冒怎么办?虽然身体好可也不是这样糟蹋的,不能傻小子睡凉炕。”
这下项骜也没了主意,他挠挠头正要想说点什么,水欢却有点羞赧道:
“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嘛?”
“牺牲?怎么牺牲?”
“给我当枕头用一用,怎么样?”
“你要睡在我身上?”
“这话让你说的怎么这么难为情呢。”小姑娘这样低头讲着,也算是承认了。
“行,我揽着你。”
随后,她便依偎在了他的胸膛前,一双有力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