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骜的身影在树木之中高速穿梭,随着距离的拉近那黑色的东西也愈发清晰,果然是一股烟,并且还有持续扩大的势头。
再近一些时,木材被焚烧的味道已经能可以闻到了。
他的心情也随着这些变化愈发沉重,当冲破最后一道阻挡视线的植被时,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焰,赫然出现在眼前。
其在山风的吹拂之下正以燎原之势向前推进,所到之处不管是低矮的灌木丛,还是高大的参天树,无不变成了助燃的燃料。
此时要做的就是赶回去疏散同学和老师,然后报告森林火警。
这是项骜率先想到的,于是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冲回原位,看到这帮人居然还没看到不远处股股浓烟,仍在嬉笑打闹,遂扯开嗓门大喊道:
“失火了!失火了!前面有山火!都下来,赶紧下山!快快快!”
带队的常务副校长之一,这会儿与一名女老师正聊得热络,听到这个动静就问:
“谁说的失火了?别胡说啊!”
“那边的烟你们看不见吗?!”
被声音吸引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终于发现了滚滚浓烟,并且只是这几句话的工夫,火势又向前推进了一大块,如果盯着林间的缝隙仔细看,已经能看到跳跃蹿腾的火焰了。
局面顿时大乱,老师当中也有不少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的,项骜和两个教体育的年轻男老师拼了老命才算把人群控制住,然后在带着队伍沿来时的路迅速撤离。
但待往下走了没多久就傻眼了,因为来时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眼下已经多出了一道铁丝网墙。
墙高超过5米,顶部还有滚刺网防止攀爬,下面的部分每一根均为双股交错拧在一起的菱形结构,十分坚固,即便是监狱放风操场周遭一圈的也没这个结实,农场里限制大型牲畜活动空间的铁丝围栏和它比亦要甘拜下风。
看着前面突然停下了,水欢追上来道:
“怎么不走了?”
“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立起来了这个,你看看这些铁丝,毫无锈迹锃明瓦亮,明显是全新的,有人故意把我们圈在了里面不让让我们出去!”
“谁这么坏啊?!”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赶紧找出去的办法才行!”
项骜说着又顺着左右两侧跑出去好远,直到被烈焰逼退才回来,但只有坏消息:凡是能抵达的地方,均有这种网墙阻拦。
“找到路了吗?”
“没有,只能强行破开,但这种粗丝没有大钳很难断开”
两人此时尚能继续思考,可十之八九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了,面对皮肤已然感受到的滚滚热浪和呛鼻浓烟,仿佛死神正向自己招手,一些男生趴在网墙上用力摇晃,似乎要将其晃倒,有些往上猛爬。
但前者无异于蜉蝣撼树,后者也最多在爬到一半时因为没有着力点而坚持不住掉下来。
女生们缩作一团,一个因为害怕哭了便能带着一大片一起哭。
体育老师搬起石头用力砸去,这虽然比用手强多了,可网墙的韧性极好,意味着哪怕砸到变形也依然无济于事。
项骜在这期间脑中闪过了好几个方案,比如就地挖掘防火沟,让火烧不过来,但随后便被否了,因为没有挖掘工具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即便做到了,火烧过不来可烟能飘过来,吸入大量有毒气体照样能致命,而燃烧消耗的氧气也会在成窒息。
又比如寻到水源,这个否的更快,因为连找都不用找,依据自己的野外生存知识,这片地形上存在河流、溪水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最后,知道再不做决定恐怕就得变烧烤了,他拉开还在做徒劳努力的几个人,站到了一处不靠着立柱的最中间位置,接着双手伸出六根手指抠住其中一小片,随后开始发全力去拧。
随着指头的持续输出,粗壮的铁丝发生了明显扭曲,但巨大的压力反向施加在皮肤上使其深深的勒进了肉里钻心的疼和顺着伤口淌下来的血都没有撼动项骜咬紧钢牙的继续用力。
这种血肉和金属之间的较量持续了近半分钟,当后者终是抵达了强度极限发出“砰砰”声断开时,前者的六指已经没有一个是完好的了,其中最严重的左手食指,一道深痕若是稍稍扒开,便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有了一个突破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对准断开位置两边轮番猛踹。
项骜的下肢力量极强,每一脚下去都能爆发出半吨以上的劲道,哪怕是常人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