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将军吩咐不许有任何人来打扰。”守在院子门口的两名侍卫同时伸手,拦在门口。
“怎么,连我这个将军夫人也不能打扰?”
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嗓音,一身红色的长衫,虽然头发是披散在身后的,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女子。
而且对方都亲口说了是将军夫人。
两个守门的侍卫脸上都是惊骇之色。
皇帝赐婚的夫人竟然是个男人!!!
君白可不管两人的表情,抬腿继续往里走。
怕人真的闯进去,个子稍高一点的那个侍卫结巴着用身子拦住,“不,不行,将军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院子。”
“哦,那我还非进不可了。”君白没力气和他们掰扯,直接看向两人的眼睛。
下一刻,两人都恭恭敬敬的后退一步,还替他将院门打开。
院子里同样的安静。
连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君白径直朝关着门的正房走去。
“吱呀!”
门被推开。
屋子里光线很暗,药草的苦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扑鼻而来。
君白皱了皱眉,站了一会,等新鲜空气进去了一些,这才踏进屋内。
“滚出去!”床榻上传来男人冰冷的呵斥声。
刚进门就被吼,君白朝床榻方向看过去。
男人躺在床上,双腿上,白色的里衣全是血渍。
熟悉的灵魂气息裹挟而来。
“都不能行动了,还这么大的脾气,可不利于养伤。”君白阴阳怪气的刺回去。
谁让他吼他的。
“你是谁?”陌生的声音,可是苍曜的心里却传来阵阵悸动,声调都不知不觉低了下来。
君白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向床榻上的男人。
男人面容冷峻,眉眼锋利,可惜苍白的唇色将他的冷峻稀释了不少,再加上双腿的血渍,破碎感直接加满。
君白心里啧了声。
面上扬起笑容,“我自然是你用大公鸡娶回来的夫人啊。”
“你……”苍曜看清眼前之人的样貌时,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红色的衣衫,墨色的发,衬得那张脸白的近乎透明。
最吸引他的是,那双明亮如辰星的眼眸,似乎要把他吸进去,然后灵魂相融。
心跳的好快。
比受伤快死了还要不正常。
“我什么?”君白扫他一眼,将视线定格在苍曜的伤腿上,“啧啧,将军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吗?”
苍曜想说滚出去,想说不用你管,可是嘴巴张了张,愣是没发出声音来。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可以这样对眼前的青年这么说话。
想骂人,想杀人,但是眼前的人不能打骂。
苍曜眼睛都憋红了。
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君白知道他突然变成这样定然是心里难受的,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苍曜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掌心都掐破了,鲜血从指缝流出来,沾染到衣袖上。
走吧都走吧,他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
有朝一日,他要杀了狗皇帝,还要让这人世间成为炼狱。
蓦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好听嗓音。
“打点干净的热水来,还有干净的布巾。”
“是。”
原来他没走,原来他是去吩咐人打水来。
可是外面的侍卫为什么这么听话?
也背叛他了吗?
不对,他们听夫人的话,不算背叛。
苍曜又开始想东想西了。
君白重新走到床榻前,一眼就看到了苍曜放在身侧的手。
他伸手掰开苍曜的手指,“都已经这么惨了,还要伤害自己,不痛吗?”
如果是别人这样对苍曜说,他恐怕早已经让人砍了对方。
可是,这是夫人说的,他心里无端的生出委屈来。
下一刻,苍曜心里又开始愤怒,他为什么要觉得委屈,他不惨。
见苍曜好看的剑眉都要扭曲成毛毛虫了,君白伸手强行给他抚平,“从现在起,你我已是一体,你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乖乖的养好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咳咳咳……”
苍曜豁然睁开眼,嘴巴比脑子快,“你怎么了,是受风寒了吗,叫大夫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