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挣脱开他的怀抱,缓步向前,衣摆如流云,坐在了软榻上。
微抬着下颌,眸色清艳的看向苍曜,“神允许你为所欲为。”
原本因为怀抱空了而面色沉郁的苍曜此时心尖儿都在颤栗。
眼神直白的紧紧盯着朝他勾手指的人,脚下步子已不受他控制,如同有丝线牵引般,走到了床榻边。
君白凤眸微挑,“苍曜,你还在等什么?”
他的话刚落,苍曜已经捧起他的脸,虔诚的吻了上去。
……
翌日朝堂上。
皇帝以苍曜指挥不利,损失朝中大将为由,并没有给他实质性的封赏,反而将虎符重新收了回去。
几个大臣为苍曜说话,也受到了皇帝的明褒暗贬。
君白今日并未出现在朝上,苍曜任由皇帝在那里指鹿为马,白说为黑。
他对皇帝早就没有任何期待。
这次出征,也只不过是为了那一城的百姓和边关的将士罢了。
君白也是稍后才知道皇帝竟然连个嘉奖都没有给苍曜,他抓着苍曜的手,“放心,我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苍曜看着他,“这事不急,你现在该告诉我那个小太子是怎么回事了吧!”
昨日两人一直胡闹到半夜,苍曜起床上朝的时候,君白还在熟睡当中,就没有问多余的事情。
“皇帝蹦跶不了几天了,那是我找的继任者。所以才会偶尔的带在身边教导一番。”
得到解释,苍曜垂着眸子没有看君白,“小白可是喜欢孩子?”
君白诧异看他,“怎么好端端问这话?”
“你就告诉我你可是喜欢孩子?”苍曜身侧的手紧握着,害怕听到他不愿听的话。
毕竟眼前人是被逼着嫁进将军府里,连和他拜堂都是公鸡替代。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承认是将军夫人,就要穿着女装示人。
这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而如今他的小白有了另一个高贵身份,即使想要娶妻生子,都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苍曜想到那些场景,全身都在发抖,唇角更是被他自己咬出血丝。
“脑补过头也是病,得治。”君白轻叹一声,俯身过去,将他唇角的血舔舐干净。
掰着苍曜的脑袋,让他直视自己,“苍曜,你听好,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你一人,也只会和你一起共度余生。”
寒风过境的心,被暖阳抚慰。
苍曜回吻君白。
直到两人都有些窒息,才停了下来。
君白缓了缓气息,幽幽的看着苍曜,“心情变好了吗?”
苍曜点头,“嗯。”
君白一字一字道:“但是我现在不开心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小白想怎么罚我都成。”苍曜认错态度极其端正。
君白轻嗤一声,“那就一月内不许碰我。”
苍曜脸色一变,“就是一日不抱着你,我都心如刀割,更别说一月那么长的日子。”
“小白,换个惩罚。”苍曜祈求道,“哪怕你罚我天天给你烤肉,给你端水洗脚……”
君白打断他的话,“这些你平日都在做,你觉得算惩罚吗?”
苍曜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继续把人捧着亲,亲到改口为止。
最后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很久不出声的伏羲镜突然在君白脑海里开口:
【殿下您现在越来越纵容神尊分魂了。】
‘我愿意!’
伏羲镜扫了眼镜子空间里的魂灯和那只一直沉睡的九尾白狐,又沉寂了下去。
-
皇帝对苍曜的所作所为惹恼了君白。
他直接控制住皇帝,让他禅位给太子,国师和神威大将军共同辅佐太子,他自己则是要去寻求长生云云。
孔焘为首的一半大臣都拼了命的反抗皇帝禅位。
苍曜直接让人将他残害忠良,杀害包括苍家在内共计三百二十一条性命的罪证呈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孔焘顿时如同被剁了手脚,再不能咋呼,于是当即被下了大狱,三日后斩首。
太子宇文轶登基后,老皇帝和伺候他的陈德守就再也不曾出现在人前。
皇陵内。
君白和苍曜并肩而行。
一间石屋里,两个披头散发的老人靠坐在墙角,默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