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着,额头很快就磕出了血印,可她全然不顾,满心都是对阿洛的担忧和害怕失去他的恐惧。
在她心里,此刻要是能换得阿洛的平安,哪怕让她立刻去死,她也心甘情愿。
她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总是拖累别人。
更恨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帝熙,可现在,她只能卑微地祈求着,只盼着帝熙能大发慈悲。
帝熙看着兔软软磕头求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冷笑,心中戾气丝毫未减,“哼,现在磕头,不嫌晚了?”
他根本没打算放过阿洛,扬起蛇尾,那冰冷鳞片在日光下闪烁寒光,带着必杀之势狠狠抽向阿洛。
兔软软见状,疯了一般扑到阿洛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紧闭双眼,绝望地喊道:“帝熙,要杀就杀我!我这条命给你,只求你别碰师父!”
帝熙蛇尾悬在半空,见状一滞,心中莫名怒火更盛。
“你竟如此护着他,为了这狐狸,连命都不要了!”他嘶吼着,声音因愤怒而扭曲,透着深深的不甘与嫉恨。
那悬在半空的蛇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兔软软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那蛇尾朝着他们袭来,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只能下意识地将阿洛搂得更紧,用自己的身体去直面那即将到来的致命一击。
帝熙见兔软软对阿洛这般深情,妒火中烧,双眼瞬间布满血丝,那眼神仿若要吃人一般,嘶吼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兔子,满心都是他,我倒要看看,没了他,你还能怎样!”
说罢,蛇尾如一道黑色闪电,猛地卷住兔软软纤细的腰肢,一拉将她狠狠甩到肩头,不顾她的挣扎哭喊,紧紧禁锢着。
兔软软拼命捶打着帝熙,泪如雨下:“帝熙,你放开我,放开我!”
帝熙看着兔软软的挣扎,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笑,那笑意中满是疯狂:“你要护着他,我偏要毁掉!””
说罢,他猛地扬起蛇尾,裹挟着阿洛残破的身躯,像丢弃一件破旧玩偶般,狠狠将其抛向波涛汹涌的大海。
“不——”兔软软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眼睁睁看着阿洛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惨烈弧线,而后坠入冰冷海水,溅起大片水花,转瞬被汹涌波涛吞没。
“放开我,放开我,师父,师父……”兔软软双眼通红,挣扎着,泪水糊了满脸,满心恨意与绝望交织。
那绝望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狠狠扯碎她的心肝,悲痛瞬间冲垮她所有的理智与意志。
本来酸痛的身体,再加上刚好的发烧,再次遇到帝熙,又落悬崖,又落海的,又经历这事,身体再也承受不住。
最终,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兔软软陷入昏迷后,仿佛坠入了一个冗长且混沌的梦境,她的意识如飘零在惊涛骇浪里的孤舟,起伏跌宕,飘摇不定。
梦里,她回到了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家”,那栋门前种满妈妈喜欢蔷薇花的小洋房,阳光透过斑驳的花枝,洒在蔷薇花上,宛如细碎的金箔。
涂爸爸正坐在摇椅上看报,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总是滑到鼻尖,他时不时推一推,神情悠然。
涂妈妈穿着素色的连衣裙,在一旁侍弄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儿,口中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满是幸福的味道。
“软软,快过来,尝尝妈妈新做的点心。”涂妈妈一抬头,瞧见站在门口发呆的涂软软,忙不迭地招手,脸上的笑意比那盛开的蔷薇还灿烂。
涂软软鼻尖一酸,眼眶瞬间红了,飞奔过去扑进妈妈怀里,泪水洇湿了妈妈的肩头。
“妈,我好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她泣不成声,话语里满是委屈与思念。
涂妈妈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这不是在家嘛。”
说着,将一块精致的糕点递到她嘴边,那糕点散发着甜甜的奶香,是记忆里最温暖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哟,咱家小公主这是怎么啦,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
涂软软回头,只见哥哥涂池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手里还拿着篮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打趣与宠溺。
“哥……”涂软软哽咽着,张了张嘴,却被哥哥一把拉进怀里,揉了揉脑袋:“行啦,不管遇到啥事儿,哥都在呢,走,陪我去打球。”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餐,暖黄的灯光洒在满桌佳肴上,欢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