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话才刚落,另外一个角落里,又有几个婶子大娘,压低了声音嘟囔着:“怎么还要额外给他们肉嘞。”
“就是,他们进山不是也一样拿工分的吗?”
“那可不,他们去山里面溜达一圈,不管有没有收获都给工分,这一次打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肯定又要额外给工分,还要另外给猪肉、给鸡,还有那几个知青又不是我们屯里的娃子,凭啥还给他们那么多东西……”
几人自以为声音小,旁人听不到,可姚桂芬和张兰草就站在旁边,把话听得真真的,两人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自家儿子、男人,那可是在野猪的獠牙下虎口夺食,每一刻都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抓回来的猎物,让大伙分肉又分钱,这些人却在这说风凉话,怎能不让人恼火。
姚桂芬本就是个直性子,火暴脾气一上来,憋都憋不住,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大队长媳妇的身份,这时候她都想上去给她们几巴掌。
几步跨到那几个嘀咕的婶子大娘跟前,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扯着嗓子嚷道:“哟!我说你们几个,嘴咋跟那碎嘴婆子似的,没完没了呢?真真是有吃的都堵不住你们这几张臭嘴,是吧?你们这么能耐,这么眼红,咋不叫自家男人、儿子进狩猎队呢?
不是我数落你们,一天天自家那点锅碗瓢盆、灶台灶火的事儿都摆弄不明白,咋就这么有闲心,非得跑出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呢?
王大嘴,你家可有三个儿子,个个看着都能耐得很,平日里咋不见你舍得让他们进狩猎队,好弄点肉回去给家里打牙祭啊?你要是不拦着,今天可不就多两斤肉、多一只鸡或者兔子啥的,也有你家一份了嘛!”
张兰草也在一旁接话道:“哎呦,我的好嫂子,人家可看不上那进山里溜达溜达就能挣的几个工分,昨天大家伙都在山里忙活了一整天,也没见谁家男人偷奸耍滑请假出去啊,也不知道是哪家这么阔气,不年不节的就能吃上肉,馋得我家小柱子,半夜都睡不踏实,直流口水呢。”
被姚桂芬和张兰草这么一顿数落,那几个婶子大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嘴里嗫嚅着还想辩解几句,却又被噎得说不出话。
王大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嘟囔道:“哎呀,俺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哪晓得就惹你们上火了。”
狩猎队其他人的家人在知道了这边的事后,也是一个个都狠狠的瞪着这几个人,被这么多人盯着,她们更不敢说什么了。
这时,大队长林德柱,扛着一杆猎木仓,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先是扫了眼那几个满脸窘迫的婶子大娘。
又看了看自家媳妇,见她没吃亏才开口道:“都在这儿闹啥呢!咱们大队能有今天这顿肉吃,靠的是狩猎队拿命在山里搏,谁要是觉得不公,大可现在站出来,我给他一个机会,跟我进林子走上一遭,看看那野猪有多凶悍,陷阱有多难设,别搁这儿嚼舌根,寒了大伙的心。”
那几个婶子大娘头埋得更低了,脚在地上不安地蹭着,王大嘴嗫嚅着:“队长,俺们知道错啦,就是一时糊涂,嘴欠了。”
其他几个也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姚桂芬轻哼一声:“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下次再让我听见这风凉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咱屯子向来是按劳分配,狩猎队担着最大的风险,多分点咋啦?没他们,咱逢年过节都未必能见着荤腥。”
张兰草拉了拉姚桂芬的胳膊,轻声劝道:“嫂子,消消气,她们也认了错,咱别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林德柱也对着众人说道:“大伙也别在这儿看着了,家里还等着肉下锅呢,今儿个分肉分菜都麻利点。”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散开忙碌起来。
夏岚和其它知青都在另一边,刚开始其他人没听到这些话,可夏岚的耳朵灵着呢,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本来想着只要不闹到自己面前来就当没听到,她们要是真的敢当面指责自己不该多分肉,她不介意让这几家人后面都吃不上肉。
可没想到,桂花婶,第一个忍不住跳了出来把她们给收拾了一顿,另外一个大娘,应该是德民叔的妻子,也同样是个脾气暴的。
有她们两个就把那个几人给数落得抬不起头来,现在大队长也把她们给批评了一顿。
夏岚就更懒得理了,她一个外来的知青,只要没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有时候装聋作哑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所以等到了后面,张兰英她们知道了,气的眼睛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