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第一名将陆确陆将军一生平定西北、镇守边关,并且之后用许多放现代也很有借鉴意义的方法管理边境,可以说,是陆确和他的铁血军队,让大景国维系了近三百年的和平……”
台上,戴着无框眼镜,已冒出许多白发的历史老师正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老师,我们要听陆将军的爱情故事,这些历史书上都有呀!”坐在护法位的最调皮的学生,此刻难得没有趴下睡觉或是漫无目的地走神,而是津津有味地提出要求,请老师讲些课本之外的内容。
他的话也是底下一众学生们想说的,学习生活过于压抑和劳累,对这种历史的八卦自然是十分感兴趣,只是不敢直接提出来打乱课堂纪律而已。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崽子只关注这些内容。要是是野史,我就直接闭口不谈了。可偏偏从目前出土的所有文献资料来看,陆将军啊,的确是和他的夫人沈昭恩爱有加,他爵位加身,位高权重,却与对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在历朝历代都是难得的。
大家翻到72页,在大景国的文化与市民风貌中啊,就明确地提到了沈昭这人。他出身山野,却成为了宫廷画师,毕生研究绘画,甚至开创出了全新画法,这就是我们后人称的素描,这一成就领先西方近八百年!”
“老师老师,这我知道,沈昭是穿越的!就跟旧朝的陈莽一样,不然怎么这么厉害?那些新理念的治国方法肯定也是他提出来的!”护法位小子又兴致冲冲地抢答道。
他平日里最喜欢看些穿越啊、重生之类的爽文,知道今天要上到大景历史了,他还特地去论坛上面看了万字的《震惊,大景第一画师竟是穿越者!》《看穿越者如何拿捏糙汉将军。》的一系列研究,自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相。
“章扬,好的不学,尽听些歪门邪说,世界上怎么会有穿越呢?我们都是唯物主义,你这个异端给我站到后面去。”
老古板历史老师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看了眼黑板顶上挂着的钟,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紧接着又开始讲大景的经济政策了。
他是讲另一个知识点去了,可这头学生还沉浸在历史的八卦里。
“唉,班长,你说,这沈昭是不是穿越的呀。”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小少年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在一边奋笔疾书写数学竞赛题的同桌,饶有兴趣地说道。
“科学无法证明穿越的存在。”一身校服,拉链拉到顶,一看就是好学生的少年头也不抬。
“可是,科学也无法证明,他不存在,不是吗?”不可知论这一章,虞昭可是学明白了的,看到对方握着钢笔的手一顿,得意地笑出声。
“班长,你真的不对这个陆将军好奇吗?我看前面有的人,头都要偏到你这里来了,毕竟你跟人家可是同名同姓唉。”
身旁的少年喋喋不休地扰乱着做题的思绪,连最简单的洛必达法则都下不了笔,陆却只得停下,无奈地看着身旁笑眼盈盈的少年。
“我是‘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的却,不是确定的确。”
“哦,念起来都一样嘛,万一是史书记错了呢,陆将军真叫这个陆却呢?”少年不依不饶,硬是要跟他同桌讲道理,考试次次第二被压制就算了,自己最擅长的顶嘴难道还会输吗?
“那为什么不能是史官记错了,其实沈昭不姓沈,而姓虞呢?”陆却学着少年的无赖,以牙还牙。
“那正好呀,原来咱们两千年前就是夫妻了呀~”少年还想把椅子挪过去跟同桌贴贴,就被台上的老头死亡凝视了,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下了课之后,果然又被老头告状,记上班主任的死亡名单了。
“虞昭啊,你要是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面,咱班上出两个清北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哦。”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套说辞,没劲。
“不要整天惦记着画画了,你以为你真是第一画师沈昭啊!”
“哦。”就画就画,怎么你了。
“还有,不要老想着早恋,这既耽误你,也耽误陆却啊!”
“哦。”就耽误就耽误,就早恋就早……
不是,你说啥来着?老师明鉴啊,我和班长,可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啊!
虞昭正想反驳,就见在最里面办公桌一直坐着整理资料的同学起身,面无表情地从他和班主任的中间穿过,带起一阵风,留下两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不是,班长,您老人家明鉴啊,臣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