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张俊杰,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你以为我会把你们那些下三滥的小手段放在眼里?嘴巴放干净点,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不介意拿刀割掉你的舌头。”
狠话一撂,便松开手,任由小弟大口喘气,身体滑落。陆商止整了整衣领,转身大步迈向电梯,离开了是非之地。
张俊杰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抬手捂住还在火辣辣疼的脖子,心中满是惊恐。刚刚那一瞬间,他真切地从陆商止的眼里看到了不顾一切的疯狂,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再敢犯浑,对方真的会说到做到,让他血溅当场……
明明现在对方处于漩涡之中,为什么还是这么让人恐惧?
陆商止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又急切的双腿,走进电梯,刚按下楼层,便靠在冰冷的金属内壁。
在他看来,这场比赛的冤屈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事儿,他在背后早有布局,只需按部就班,便能轻而易举地还自己一个清白。可眼下,他却被另一种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那该死的皮肤饥渴症。
这种症状一旦发作,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他的皮肤上啃咬,让他从心底里渴望与爱人的亲密接触,他想要他的抚摸。
此时的他,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好想好想立刻见到男朋友,好想摩挲他的每一寸肌肤,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那种渴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即将将他淹没,让他根本分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力去理会眼前其他事。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瞬间,一道熟悉得让他的心瞬间揪紧的身影直直地撞入他的眼帘——是虞昭。
那个他在无数个难眠之夜里心心念念、魂牵梦绕,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爱人。陆商止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没等他缓过神,虞昭已经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毫不犹豫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陆商止只觉得浑身像通了电流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从皮肤传遍全身,他的身子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双手不假思索地揽住这人纤细的腰肢,近乎虔诚地将他抱进了房间。
虞昭窝在爱人的怀里,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心疼。这人肯定是为比赛的变故而烦心,想起这些,他的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没事,我们一起解决——唔”
刚刚还被爱人怀抱包裹住的青年,现在已然被放在酒店的大床上,男人俯身而上,从脸颊开始亲吻他,手从宽大衣摆伸进去,抚摸他的腰。
“不要说别的事,宝贝,吻我。”
虞昭这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是……你的病?”
“嗯。”陆商止含住眼前人小巧的耳垂,从舔吻到吮吸,又觉得仍然不满足,用舌头探进爱人的耳朵里,模仿某种运动。
虞昭已经被快感刺激得说不出话,耳朵是他的敏感点,男人是最为清楚的。但眼下情况特殊,他无需询问,便知道,如何才能缓解这人的皮肤饥渴症,最好的药只有一个——他本人。
他双手环上陆商止的脖颈,将他朝自己的方向拉近,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对方的。陆商止眸中原本的黯淡瞬间被炽热的光芒取代,他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仿佛是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的旅人终于等到了甘霖。
他反手扣住虞昭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依,呼吸交缠。与宿舍里那些小心翼翼的亲昵不同,酒店的大床足够承载他们此刻汹涌澎湃、再也压抑不住的爱意。陆商止像他先前所说的那样,一点一点地,把猎物拆吃入腹……
虞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床边早已没有陆商止的身影,温度也是冷冰冰的,可见,对方一早就已离开。参加选拔赛的运动员虽都住的同一所酒店,但陆商止自费升了房型,原本只是习惯如此,没想到却成就了昨夜。
套房很大,客房的羊绒地毯、落地窗的单向玻璃、足以容纳两人的浴缸……
想起昨晚男人种种可恶的行为,虞昭既恨又羞,关键是,他自己确实也爽到了,怪不了任何人。
他四处翻找手机,十分钟了也没有找到它的踪影,正着急着,突然福至心灵——
他走到客房,地上被打扫得很整洁,丝毫看不出一点靡乱的痕迹,而一旁的沙发,整齐地叠着他昨夜赶到时所穿的衬衫。昨天,陆商止亲手把它撕扯下来,翻看,除了顶部的扣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他地方竟然完好无损。
质量还挺好。
虞昭在心里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