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要上朝了。”林秋筠先九月一步醒来,叫着九月起床。
“哎呀……怎么那么烦啊!还要早起……”九月十分痛苦地闭着眼睛说道。
两人已经成亲半年多了,除了大婚那几天免了早朝以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制度,已经上了半年的早朝了。
可即使这样,九月每日的早起还是如此地痛苦,一点也没有要习惯的样子。
“听说好像西南苗疆附近有蛮夷进犯,苌楚总督压制不住,奏请朝廷派兵帮忙镇压,所以这些天朝堂上事情多一些。”
林秋筠一边给九月擦脸,一边说道。
“打仗?我还没打过仗呢!”九月听到以后,忽然就精神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西南的流寇虽然是一些穷山恶水的刁民,人是不足为惧,可是那边地形复杂,多沼泽和未知的毒虫、毒气,并非是一场好打的仗。
“若是有人提议要皇女坐镇、带兵打仗,你暂且不要出这个头,等日后要收复东南那角时,你若真想去再说。
“那边富饶,虽然兵难打,但是地形平坦广袤,不用受罪。反正王女坐镇,只是为了稳定军民心而已,不一定真的要你上场打仗。”
林秋筠一边给九月梳妆,一边苦口婆心地嘱咐着,眼中却有一些落寞。
“自己上场才有意思吧,秋秋,你不想上战场吗?若我能抢到,咱们就能公费打架啦!”九月看着林秋筠说道。
她何尝不知道林秋筠空有一腔实力却无处发挥,只不过嫁给她这个纨绔,还被人说是光宗耀祖。
林秋筠从不缺才能,却实在缺少舞台。
林秋筠听完以后一愣,像是还没缓过神来一般,怔怔地说道:
“将在外,家眷不可离京……”
“嗐,管她那么多规矩干什么,我生来就没有守过规矩。不服,就打到所有人都服,能赢不就好了。”
九月十分无法无天地说道,一点也不受那些规矩的束缚。
林秋筠看着九月的笑容,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他没有想到,原来九月一直都将这些事情记在心里。
将九月送去上朝以后,林秋筠一个人回到王府,在已经建好了的小练武场,拿着长枪挥舞着。
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响声,足以想见持枪之人的力气有多大。
最后,长枪深深地刺透了木质的敌人,直接将那结实的木头人震裂了开来。
林秋筠胸膛不断起伏着呼吸换气,看着这个练武场,还有一旁九月送给他的高等马儿也正“咴咴”地叫着吃草。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亲,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地幸运,能遇见九月,仿佛前半生经历的所有不公,都用来积攒遇见她的福气了。
这半年以来,他为了不给九月添乱,已经不再接教里的活了,并将他手下的人逐个安排到不同岗位之中,让她们也回归正常生活。
然而,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妻主,却还是……
九月在的时候,他便陪着她到处疯、到处玩儿,倒也逍遥自在。
可九月不在的时候,哪怕只有半天,他都会忽然变得彷徨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
似乎现在,他活着的意义除了九月,就再无别她。
从前,他练武还能在教中有所施展,能教手下人功夫,也能去杀人、为民除害。
可现在,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练武是为了什么。
自我防卫还是保护九月,现在的程度都绰绰有余,而且王府又有那么多护卫,根本轮不到他出手。
但这些,他从未和九月说过。
却没想到,九月还是知道……知道那些没有人会理解他的心思。
他和林清如不一样,和这个世界的大多数男人都不一样。
林清如嫁入了皇室,很高兴;林清如挺着个大肚子,是王夫中最先怀有身孕的,更高兴了,天天显摆他的肚子。
可这种福气,若真给他……他可真不想要……
还好九月也不想要孩子,还好九月和他一样,还好九月和他是同类人,都是这个世界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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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西南苗疆的蛮夷进犯,抢夺粮食、杀人放火,扰得边境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请陛下派遣中央军队镇压,振我大周威风!”
“苗疆地域贫乏,穷山恶水,养不出什么雄厚的军队,不过几个流寇抢些粮食罢了,威胁不到我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