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悬的身影在楼道中机械地拍击着那连成一排的病房门,每一次拍打都像是敲击在人心上的重锤,让人的脊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杜成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里紧握着从背包里抽出来的工兵铲,警惕地守在房门口。
每当蒲悬来到两人门前敲门喊叫的时候,杜成和风星雨就一人一边站在病房门两侧,离远一点,警惕门被砸开。
随着夜色的降临,天边最后一抹红色的余晖如同被吞噬般迅速褪去,楼道里终于恢复了死寂。
“吱呀”一声响打破了楼道的宁静,风星雨和杜成对视一眼,然后迅速跑到病房门前,透过门上巴掌大的小窗户向外看去。
楼道里空无一人,两人推测蒲悬可能回自己屋子去了。
杜成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紧张地说:“他是不是回屋了?有没有可能等会儿再出来?”
风星雨皱起眉头,他还在想笑声的问题,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是真的牛x,在这么恐怖的事儿里,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杜成听风星雨在酆铃府里说过自己情绪波动小,这次实际和他一起过噩梦才发现,这家伙冷静的简直有些骇人。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来自走廊深处,两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风星雨拿着手电筒,杜成则握紧了手中的木柄,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杜成突然想起来:“诶,你不是有那柄剑的吗?这会儿试试?”
风星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杜成:“陈哥不是说,这道具更偏向与引怪或者感应之类的,万一把剑拿出来,那个鬼直接冲进来咋整?”
杜成忘了这茬,拍拍自己的脑袋,继续提着铁棒紧紧看向门外。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两人决定轮流守一会儿门口,免得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来不及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风星雨的手电筒电量逐渐耗尽,换上备用电池。
幸运的是,杜成的手电筒尚未使用,两人大概算了一下,以这样的频率来看,两人至少还有四五天的光源可以利用。
终于,手表上绿色的数字显示着21:00,两人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靠着病床睡着了。
杜成入睡时手里还紧紧握着工兵铲,这是他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一夜无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碎玻璃,为房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杜成的心情却如同这破碎的玻璃,完全无法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和舒适。
昨天傍晚的经历对杜成来说太恐怖了,即使让么的感情的风星雨评价,也觉得这次噩梦的难度,远超过他上一次经历的噩梦。
自己这边什么信息都还没查出来,那个邪祟已经弄死了一名同伴,又弄疯一个同伴。
按照这个速度,可能三天后人就都死光了。
杜成担心蒲悬可能还在楼道里徘徊,为了确保安全,他小心翼翼地趴在病房门上的小窗户前向外窥视。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走廊,直到看到孙部和冯阳的身影从自己住的房间前经过,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孙部和冯阳此时正站在石华昨天重新选择的病房门前,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想要再次和石华询问解晓枫的相关事宜,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然而,当石华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三人都感到震惊。
石华的眼球布满了红血丝,神情憔悴至极,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见到冯阳,便用力抱住他哭个不停。
冯阳面对这样的情况,有些无奈,他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此刻被人突然抱住,更是手足无措。
他只能轻轻地拍打着石华的背,用这种简单的方式表达他的关心和支持。
风星雨也走了出来准备去厕所洗漱,看到这一幕,不解风情的打断了冯阳幼儿园小班水平的安慰,和孙部说:
“我们去找线索,如果你俩从石华这里问出些什么了,可以到时候分享一下。”
孙部内涵的一笑:“先等他俩抱完。”
当杜成和风星雨走过蒲悬的房间时,他们专门往房间里看了看。
蒲悬正静静地坐在房间的一角,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背包,另一只手伸进包里,像是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