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落锁,像一道铁闸隔绝了外界喧嚣,也锁住了广播电台内弥漫的紧张气氛。
朱皓踱步到一台老式收音机前,缓缓扭动旋钮,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代替了往日的清晰广播,如同此刻他混沌的思绪。
孙台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像一张面具随时可能崩裂。
“孙台长,您这电台的设备,似乎有些…老旧啊。” 朱皓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捕捉到一丝异样。
孙台长干笑两声:“是啊,经费有限,设备更新换代慢了些,这不影响正常广播嘛。” 朱皓没有戳破这层薄纸般的谎言,他知道孙台长在刻意隐瞒什么。
他转向值班室,找到了正在记录数据的吴信号员。
这位年轻的信号员脸色苍白,眼神躲闪,双手不停地颤抖。
朱皓开门见山地问:“最近的干扰源,你有什么发现?”吴信号员咬紧嘴唇,目光游移不定,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皓注意到他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肉里。
“吴先生,”朱皓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害怕,但有些事情,你必须告诉我。” 吴信号员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又迅速低了下去,喉结滚动,却依旧没有开口。
空气凝固,沉默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朱皓没有再逼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
他知道,吴信号员的沉默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突然,值班室的灯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朱皓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两点。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低声说道:“祁峰,把电台所有工作人员的日常工作记录拿过来。”
祁峰点点头,走向档案室。
“孙台长,” 朱皓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祁峰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走了回来,在桌子上堆成小山。
“朱皓,都在这儿了。”
朱皓快速翻阅着,每一页记录都像一块碎片,他试图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凌晨三点,时钟的指针滴答作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也像是在催促着真相的到来。
突然,朱皓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份记录上,吴信号员在过去几周内,频繁地请假,而且每次请假的理由都含糊不清。
朱皓拿起这份记录,递给祁峰:“查一下他这些请假的时间,都去了哪里。”
祁峰接过记录,立刻开始着手调查。
与此同时,朱皓继续翻阅着其他资料,一个细微的差别引起了他的注意。
孙台长在公开的设备维护记录中,声称电台设备老旧,但在一份内部的财务报表里,却显示有一笔巨额的设备更新款项。
朱皓嘴角微微上扬
他走到孙台长面前,将财务报表放在他面前。
“孙台长,您能解释一下这笔款项的用途吗?” 孙台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是…用于…其他方面的…维护…”
朱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压迫感。
良久,孙台长终于崩溃了,他瘫坐在椅子上,低声说道:“我说…我全都说…”他交代了电台内部的腐败问题,以及他为了掩盖这些问题,而选择隐瞒电波干扰事件的真相。
祁峰也回来了,带来了吴信号员的行踪记录。
吴信号员在请假期间,都去了同一个地方——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
朱皓将两条线索串联起来,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陈教授,我想,我们应该去城郊的废弃工厂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陈教授不屑的声音:“故弄玄虚。”
朱皓挂断电话,对祁峰说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位陈教授。”
凌晨四点,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城郊的废弃工厂,车灯划破了黑暗,照亮了工厂门口斑驳的铁门。
铁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陈教授。
他脸上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朱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工厂深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工厂都陷入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