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笑脸道:“这还用问么?我们是人类!你难道从来没见过人类么?”
树人的首领沉默了好一阵子,他粗壮的双腿往前迈了几步,然后庞大的身子微微弯曲了下来,树冠也压了下来,似乎仔细的打量了杜维一会儿,随后树人首领重新站直了身子,他的语气里带了一点儿喜悦的味道了:
“哦!你们……是……人类!我……记得……人类……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类……朋友……教会……我……说话……”
杜维松了口气,不过这个树人首领虽然迟钝,但是却并不笨,他语气里的喜悦一转,又变成了愤怒了:“可是……你们……伤害了……我的……同伴!!”
“是你的同伴先攻击我们的。”杜维仿佛惹认定了这些树人好欺负:“我们好好的站在这里,你的同伴出现了,然后先用石块攻击了我们。”
“唔……”树人首领发出了一阵沉吟,他仿佛在思考,随后他大声道:“好吧……是……我的……同伴……先……”
他慢吞吞的说话方式实在让杜维有些按耐不住,于是他抢先道:“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走了么?”
“不……”树人首领不善言辞,不过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表达自己意思的词语了:“赔偿!!!”
赔偿?
杜维怔了怔……赔偿被侯赛因打散架了的那七八十棵树人么?怎么赔偿?用金币?老天,树人要金币有什么用?
难道要偿命?
靠!砍了几棵树就要判死刑?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
而且,无论怎么说,杜维都觉得是自己一方占着道理的。毕竟,自己三人好端端的站在这儿,是这些树人自己先扔石头过来的——那些足以把人砸成肉泥的石头。然后,己方也只是自卫还击而已……难道我们三个人类就这么站着让一群树砸死?
不过,显然,和这个迟钝而且固执的树人说道理是行不通的。
杜维想了一下,想起了先前这个家伙的话,他立刻有了主意了。
“尊敬的树人先生,请问,刚才你说的邪眼暴君是怎么回事?还有……我听说你提到了……战争?”
……
树人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述说者,它缓慢而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杜维前世见过的那种老式的,并且已经严重跳碟的放声机,一个简短的事情,它却足足说到了太阳下山,才勉强把事情说清楚。
和杜维猜测的差不多:
在这片土地上,是树人首领的话来说,整个冰封森林都是属于树人的领地……这个说法让杜维觉得它是在吹牛。因为杜维进入这片森林已经很多天了,之前他可从来没见到过能活过来的树。
树人首领——哦,顺便说一下,这个笨重的大家伙自我介绍了一下,它有一个很符合它身份的名字:伍德。(杜维:WOOD??)
用伍德的话来说,它出生在这片土地,生活在这片土地,它是一个标准的,血统纯正的树人——至于树人是不是也有什么所谓的“血统”,杜维管不着。但是伍德的话透露的两个让杜维觉得很有意思的讯息:
首先,其实站在面前的这大片大片的树人……都不是真正的树人。真正的树人,只是伍德一个。而伍德自称,它也是这片土地上剩下的最后一个树人族了。至于它身边的那些同伴,都是它用手里的那个缠满了树藤的号角唤醒的“同伴”。
杜维猜测,所谓的同伴,大概就是“手下”的意思吧。
那个号角有一个杜维觉得很魔幻味道的名字“自然号角”。这是树人族世代相传的宝贝,吹响号角,就能唤醒周围的树木,使得这些树木变成听候自己指挥的“同伴”
而树人族的传承也是很让杜维意外的。它们没有性别的区分,它们的传承也是通过“自然号角”。
大概的方式是:用自然号角唤醒的“同伴”,在开始是没有什么智力和自我意识的,它们只会根据真正的树人的命令行事,简单的行动。
“可是它们为什么会攻击我们?”杜维质问。
老伍德的回答让杜维觉得很遗憾:因为邪恶的邪眼暴君一直残害这片森林,所有的树木都痛恨那个家伙,而大家认为三个站在峡谷口的三人类是邪恶的邪眼暴君的手下……原谅这些没有智商的树人“同伴”吧,它们可不懂得分辨什么是人类。
被唤醒的“同伴”在最初的时候是没有多少自我意识的,但是随着年月的增长,它们才会缓慢的培养出自我意识——而且只有很小的几率,很少很少的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