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发动了车子,街道上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里,刺眼的光芒让白岁欢微微眯了眯眼。
此刻的车内仪表盘显示,现在是上午十点。
空气中弥漫着城市清晨的喧嚣,车流不断,人们匆匆而过,仿佛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白岁欢靠在车座上,脑袋有些昏沉。
刚刚经历的一切依旧让她感到困惑和疲惫,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异样。
失去左眼的空洞感似乎已经不再影响她,她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适应了自己的状态,或者说,她不得不适应。
“现在是上午十点,岁欢。你真的有心情去吃午饭?”李牧瞥了她一眼,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
白岁欢轻轻笑了笑:“当然有心情。生死一线之后,不好好吃一顿,怎么对得起自己?”
她的话听起来轻松随意,但李牧明白她心中承受的压力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重。
他转动方向盘,带着她驶向一家他们在网上看到的路边宝藏小饭店,那里的食物虽然普通,却总能让人感到些许慰藉。
车子缓缓停在饭店门口,白岁欢走下车,抬头看了一眼店面的牌子,依旧是那个老旧的招牌。阳光照耀在她的眼罩上,显得有些突兀,但她仿佛毫不在意,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发,向店里走去。
他们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李牧点了几样她平时喜欢的食物。
白岁欢看着窗外,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思绪。尽管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意充足,但她的左眼空洞似乎让一切变得遥远而冷清。
她手指轻轻抚摸着眼罩,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失去了什么。这个动作看起来机械而无意识,但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情绪:一种与丧失和自我重新定义相关的复杂感。
“李牧,你觉得那个帮我的‘人’,真的只是拿走我的眼睛就走了吗?”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牧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是说,那个让你献祭左眼的人?”
“对。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白岁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和不安,“她说的那些话让我感到……不安。”
李牧仔细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些神秘的东西,但既然你已经脱离了那个黑暗的空间,也许她真的只是拿走了你的眼睛,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白岁欢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她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她随时会再回来一样。”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他们点的早餐。白岁欢闻到食物的香气,心情似乎放松了一些,暂时将那些不安和困惑抛在一边。她拿起筷子,开始夹起自己喜欢的菜,一边吃一边跟李牧聊了起来。
“李牧,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白岁欢微笑着看向他,“别憋着,说吧。”
李牧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你和那个戏班的班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对你下如此重的手?他知道你的仙术吗?”
白岁欢咬了一口馒头,神情略显复杂:“他知道我一些事情,但我和他的关系……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班主从来没有明确对我透露过任何信息,但他显然对我很感兴趣,似乎有某种目的。而这一次,他终于对我下手了。”
“所以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李牧眉头皱得更紧。
“可能吧。”白岁欢叹了口气,眼神微微黯淡,“他很了解我,但我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他好像知道我体内的某些秘密,也许是仙术,或者更深层的东西。”
李牧的眉头更加紧锁:“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必须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白岁欢苦笑了一下:“当然要弄清楚。可眼下,我的仙术在他面前被压制,根本没有办法和他对抗。再说,那个班主貌似死在了那个黑暗的地方了。”
李牧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我明白了,看来我们得另找办法。”
白岁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还有一个疑问,楚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我们经历的事情有联系吗?还是他另有隐情?”
李牧回忆着楚涵消失前的情景,眉头紧锁:“楚涵的仙术确实很奇怪,虽然他觉醒的时间很短,但他的能力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他和你一样,都在某个时间点突然失踪……我怀疑这背后有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