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吹散她心中的寂寞。她手指微微颤抖着,仿佛紧紧抓着手机才不会让自己崩溃。
她无法回避,父亲从未在意过她,也不会关心她的感受。那种不被在乎的冰冷、那种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改变的无力感,如潮水般包围着她,让她呼吸困难。仿佛她的存在,从来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负担。
过了几分钟,她默默地走回车上,抬头看了李牧一眼,眼神中的疲惫一闪而逝。她微微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李牧…能不能借我点钱?”
李牧听见她的声音,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看着她,内心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多少?”
“八千。”她低声回答,声音几乎快要听不清了,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勉强。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羞涩。对于从不轻易向人开口的她来说,借钱显然是个艰难的决定。
李牧并未多问,打开手机,熟练地转了八千块钱给她。他知道白岁欢不是会轻易向人求助的人,这个请求背后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转账完成后,李牧抬头,看着她明显疲惫的脸,又转账了三千块钱过去,说:“这些钱就当你的生日礼物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但你不用还的。”
白岁欢愣住了,低头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转账消息,眼眶开始泛红。李牧说的“生日”两个字,让她的心中翻起了无尽的酸楚。
“生日?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她喃喃道。她从小到大从未有过任何庆祝生日的记忆,她的父亲从不在意她的生日,甚至连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都是随便填写的数字。每当她好奇地问起,父亲总是敷衍地回应:“自己去看身份证。”
她对那个冰冷的日期感到无比陌生,却又只能无奈地接受,那个日期成了她唯一的生日。
在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日。
她的心中泛起一种陌生而悲哀的情绪,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无法控制地滚落了下来。
李牧见状,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生日是什么时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总该有个让自己开心的日子,不是吗?”
白岁欢怔怔地望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感动。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重视的温暖,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在家庭中无足轻重的“负担”,而是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白岁欢”。
李牧见她情绪平复了一些,柔声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别一个人扛着。别忘了,还有我在。”
白岁欢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把心底那份悲伤暂时放下。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窗外的城市依旧熙攘热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们身上,似乎驱散了那些不安的阴霾。白岁欢靠在座位上,望着窗外不断掠过的街景,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丝安宁。
这时,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问道:“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继续旅行?”
白岁欢沉思片刻,轻轻说道:“我不知道。”
李牧说道:“那我们这次去了泰山,接下来就去嵩山。”
她转头看向李牧低声说道:“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脱离那个束缚她多年的原生家庭,想要活出属于自己的真实生活。
那些年,她刚上大学有了奖学金就被父亲当成提款机,却从未有过一丝反抗。
但现在,她的内心或许发生了变化,她似乎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白岁欢”了。
他们继续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彼此沉默着,像是已经从那段对话中找到了默契。窗外的阳光依旧明亮温暖,将一切映照得明媚又平和。
李牧忽然打破了沉默:“岁欢,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再依赖任何人,那就是你真正的重生。”
白岁欢闻言,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