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的风声渐渐减弱,夜色沉沉,黑幕将整个小庙笼罩其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白岁欢站在半掩的庙门后,耳朵竖起,屏息凝神。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那漫长的抱怨:“这王八蛋疯子,让我去买吃的,真是臭地沟支庙门,她算哪个神啊,下次再让我买去,我给你迎面骨剃下来改副快板。这荒凉地界,连个卖烟的地方都没有,冷死了。”
她眉头一挑,心中一丝紧张慢慢放松下来。
是廖灾。
他的语调中透着疲惫和不满。
就在廖灾推开庙门的一瞬间,白岁欢突然从门后闪出来,挡在他面前。
廖灾被吓了一跳,眼神中闪过惊讶与不解,退了一步:“我操,你不是还在睡觉吗?怎么醒了?”
白岁欢的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但更多的是无力和疲惫。
她轻声说道:“我饿了。饿得睡不着。”
廖灾的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抱怨似的咂了咂嘴,然后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我这里有大饼、米饭、馒头、馍片、烧饼、炒饼、炒面、炒粉。你吃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调侃,仿佛要让紧绷的气氛轻松下来。
白岁欢的目光扫过他的双手,却发现它们空空如也,连一点吃的都没有。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中透着怀疑:“吃的呢?你手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廖灾轻笑一声,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动作亲切又有些嘲弄:
“你这个小孩就是涉世太浅,东西全在我的背包里呢。”
他转过身,露出塞得满满的背包,拉链几乎要被撑破,几缕食物的香味从中隐约飘出。
白岁欢愣了一下,终于有一丝笑意在嘴角浮现,她看着廖灾的背包,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咕噜声,脸上泛起一丝微红。
廖灾笑着摇了摇头,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吃饭去。”
两人走进庙内,温暖的火光映照在石壁上,带来一丝久违的安心。
李牧正和冯梓坐在火堆旁谈话,声音不大,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他们疲惫而坚定的神情。
冯梓看到廖灾进来,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廖灾无所谓地耸耸肩,脱掉外套,坐到一旁。
“老太太来例假,真绝了。你也不看看你点了多少东西,咱这地方走到最近的村子都要两个小时,更别提你要的那些烤鸭烧鸡炸鱼。谁家会备这些啊!”
李牧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廖大哥,所以你去了县里?”
“是啊,”廖灾无奈地叹了口气,
“等公交车等了半个小时,偏偏在我等的时候不来,等我放弃了,它一分钟能来十趟。真是邪门了。”
火光映在李牧的脸上,他低头抿了口酒,眼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廖灾扫了一眼白岁欢和李牧,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
“李牧啊,你这小女朋友恢复得不错嘛,来,给你一瓶这个补一补。”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酒递给李牧。
白岁欢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略显尴尬,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冷静地说道:
“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李牧轻轻一笑,仿佛没有听到这段对话,继续喝着廖灾递来的酒。
他的动作自然,眼神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廖灾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这么严肃。今晚先吃饭,明天我们还有事要做。”
廖灾开始从背包里一件件地拿出食物,烤得金黄的馒头、香喷喷的炒饼和一份还冒着热气的米饭。
白岁欢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虽然他们身处破旧的庙宇,外面寒风凛冽,局势未明,但有这些生死与共的同伴在身边,似乎一切困苦都能暂时抛诸脑后。
冯梓看着廖灾把食物分给大家,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这才像样,我可不希望明天出发的时候我要饿着肚子出发,还有,廖灾!咱就光吃饭啊?菜呢!”
廖灾喝着酒说道:“就在包里,自己拿。”
李牧接过一份馒头,递给白岁欢,眼中带着一丝默契的关切。
“吃吧,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