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到麻木。
她想上前安慰母亲,却又觉得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那一晚,白岁欢陪着母亲坐到了天亮。她们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高考近在眼前,但她却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泪水和小猫坠落的画面。
从那天起,白岁欢下定决心,要带母亲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然而,这个决心却始终没能实现。
等她考上大学,离开了家,那个家里的暴力仍旧没有停止。
她听母亲在电话里掩饰着伤痕,也听出了她的疲惫和无力。直到大三那年,她接到噩耗一一母亲因心梗去世。
回到家的那一天,白岁欢站在灵堂前,看着母亲遗照里温柔的笑容,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父亲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反而满是厌恶地说:“哭什么?活该命短,不争气的女人。”
白岁欢的拳头紧握,她恨不得冲过去撕裂这个男人,却又深知自己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家庭的温暖。
母亲的去世让她明白,这个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她和母亲只是被迫困在这个错误中的牺牲品。
从此以后,白岁欢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那些痛苦的记忆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她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也不愿再去触碰。
对她而言,那些回忆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既无法忘记,也无法治愈。
渐渐地,白岁欢的意识逐渐清醒,梦境的阴影慢慢散去。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四周的白色墙壁、明亮的天花板和规律的医疗仪器声提醒她这是医院。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她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四肢毫无力气,仿佛每一根手指的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努力。
她试着转动头部,但脖子僵硬得仿佛被束缚。
透过余光,她看到吊在床旁的输液袋,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静脉,手背上扎着针管,压迫感让她感到些许疼痛。
喉咙干涩得像被火燎过一般,她想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而微弱的声音。
努力将视线移向窗外,白岁欢试图用外面的景色驱散内心的阴霾,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只有冷白的灯光与机械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刚刚梦到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
那是她痛苦的童年记忆,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无助像一道道伤口,随着梦境的消散又撕裂开来。
她的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梦中的恐惧仍未消散。
虽然她已经离开那个家多年,但那段记忆却一直埋藏在内心深处,稍有触碰便疼痛难忍。
她回忆起昏迷前的情景:被陌生人袭击、绑架到一栋废弃的大楼,还有那冰冷的针管。
那些黑衣人的冷漠、注射时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失控感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药物对身体的影响——虚弱、麻木、无力,仿佛每一寸肌肉和血液都被重新操控了一遍。
正当她努力理清思绪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
一名年轻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白岁欢醒着,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护士的声音柔和却带着关切。
她快步走到床边,检查着白岁欢的生命体征,确认一切正常后,她拿起一杯水递到白岁欢面前。“慢慢喝,不要着急。”
白岁欢接过水杯,缓缓喝了几口,清凉的液体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她放下杯子,沙哑地问道:“李牧呢?他怎么样?”
护士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他比你恢复得快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了。他让我们告诉你,不用担心,他会一直等着你。”
听到李牧安然无恙,白岁欢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她仍然感到不安。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手?那被称为“E病毒”的药剂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像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心头。
护士看出了她的忧虑,轻声说道:“医生一会儿会过来给你详细检查。现在的重点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白岁欢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那些片段式的记忆仍旧如同尖锐的玻璃碎片,让她的思绪一片混乱。
不多时,病房的门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