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脏乱,角落里半具碎尸令人毛骨悚然。尸体像是被随意拆解,肉块七零八落,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仿佛一幅出自恶魔之手的血腥画作。经鉴定,死者正是“顾宇”,本名陈霖,是个没依没靠、漂泊流浪的孤儿,平日里与孙静音往来最为密切。
审讯室里,灯光闪烁不停,好似也被这股阴森气息吓得不轻。孙静音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双手被铐着,低垂着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言不发,宛如一尊沉默的石像。
李正重重拍了下桌子:“孙静音,证据确凿,你还不交代?在你家发现了凶器,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死者陈霖和你关系匪浅,你为什么要杀他?”
孙静音缓缓抬起头,灯光打在她脸上,映出她苍白又憔悴的面容,眼神空洞无神,像是两口幽深的枯井。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他……是来讨债的,我躲不过。”
李正皱起眉:“讨债?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孙静音苦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早年在乡下,我穷怕了,贪心作祟。有个过路人来问路,我瞅见他包袱里有块亮闪闪的玉佩,就起了歹心。趁他不注意,我用锄头砸死了他,抢了玉佩,把尸首草草埋在自家地窖。打从那起,家里就没安宁过,天天夜里有凄惨的叫声,我闭眼就看见那死人的脸。我逃到这,碰到陈霖,一眼就瞅见他身上缠着的那股子黑煞之气,我知道,是冤魂找上我了。”
正说着,屋里温度骤降,众人呼出的热气瞬间成了白雾,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噼里啪啦爆响,好似随时都会炸裂。孙静音却仿若未觉,自顾自呢喃:“该来的总会来,我偿命就是了……”话未说完,一阵狂风猛地撞开窗户,阴森黑暗汹涌而入,裹挟着凄厉到极致的嘶吼声,好似千军万马的恶鬼奔腾而来。警员们都面露惊恐,不自觉地往后退。
待风稍歇,众人再看,孙静音仍僵坐在椅子上,只是身子已然没了热气,空洞的双眼直勾勾望着前方,仿若灵魂被硬生生拽入无尽深渊。那用来记录审讯的录音设备,后半段只剩杂乱无章的电流噪音与阴森鬼魅的哭嚎,没人知晓孙静音最后吐露了何种骇人的秘密。
张敏惠得知孙静音暴毙,精神愈发恍惚,夜里常被噩梦纠缠。梦中,顾宇满身是血站在她床头,眼神哀怨,嘴里念叨着:“为什么不救我……”每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她都会冷汗淋漓。
一天深夜,狂风暴雨肆虐,雨点疯狂敲打着窗户,好似一群恶魔在捶打玻璃,想要闯入屋内。张敏惠又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睡衣,她瑟缩在床上,眼神惊恐地看向四周。就在此时,楼下客厅传来一阵缓慢拖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着楼上挪移而来,每一声,都似踏在张敏惠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张敏惠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颤抖着伸手去摸床头的台灯。手指碰到开关,“啪”的一声,台灯却没亮。黑暗中,她只能凭借着微弱的闪电光亮,依稀看到门口有个黑影逐渐清晰。那黑影身形高大,像是个男人,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看不清面容,但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寒意。
“顾……顾宇?”张敏惠颤抖着叫出这个名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黑影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雨水顺着衣角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张敏惠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呼救,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突然,黑影缓缓抬起手,那动作僵硬又迟缓,手指修长却泛着青白色,朝着张敏惠的方向伸来。张敏惠崩溃大哭,拼命往床角缩,恨不得钻进墙里。就在黑影的手快要碰到她时,一道惊雷划过夜空,刺眼的光亮瞬间充斥房间,黑影像是被强光灼伤,猛地消失不见。
张敏惠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不敢再待在屋里,摸黑冲出门,朝着隔壁房间跑去,她要去找家里的老管家。可跑到管家房门前,却发现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张敏惠推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老管家蜷缩在角落里,满脸惊恐。“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张敏惠问道。
老管家颤抖着手指向窗户:“小姐,我……我看见鬼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窗外飘着,直勾勾地看着我。”
张敏惠一听,脸色更加煞白,她和老管家相互依偎着,哆哆嗦嗦熬过了这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张敏惠决定找个神婆来看看。神婆是个干瘦的老太婆,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眼睛浑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