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悦瑶呆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夜那恐怖的一幕幕,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一会儿,她才像是从梦魇中挣脱出来一般,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缓缓起身穿上衣服。她的动作有些机械,眼神始终刻意地避开那放在角落里的台灯,仿佛只要看一眼,就又会被卷入那无尽的恐惧之中。
她在屋子里慌乱地找了个袋子,深吸一口气,朝那台灯走去。当她的手触碰到台灯的那一刻,指尖就像触碰到了寒冬腊月里的冰块,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她像触电般猛地缩回了手,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里的恐惧如同疯长的藤蔓,又加深了几分。
“不行,必须得把它扔掉,绝不能再留在这儿了。”邹悦瑶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她咬了咬牙,再次伸出手,闭着眼睛,硬是把台灯装进了袋子里,然后紧紧抱着袋子,逃也似的出了门。
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平日里那些熟悉的店铺、行人,此刻在邹悦瑶眼中都仿佛隔着一层迷雾,变得陌生又遥远,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她抱紧装着台灯的袋子,脚步匆匆,只想尽快找个偏僻的、永远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把这“灾星”扔掉。
路过一个小巷口时,一位穿着一身略显破旧长袍、头戴瓜皮小帽的算命老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老头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褶子,那褶子就像老树皮上的纹路,一道道纵横交错,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好似能看穿世间一切隐秘,手里还拿着一面写着“算尽天下事”的幌子,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更添几分神秘莫测的感觉。
老头先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在邹悦瑶身上来回扫视,随后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神秘地开口道:“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怕是有大祸将至啊,可得小心着点儿。”
邹悦瑶本就心烦意乱,被这算命老头一拦,心里更是有些不耐烦,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没好气地回应道:“大爷,您别乱说呀,我能有什么大祸。”说着,她侧身想要绕过老头继续往前走。
算命老头却不依不饶,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怀里的袋子上,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缓缓说道:“那袋子里装的东西可不简单呐,它身上带着浓浓的怨气,你若贸然扔掉,怕是会招来更可怕的事哟。”
邹悦瑶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只无形的手猛地揪住了她的心脏,抱着袋子的手又紧了紧,面露惊恐地看向老头,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大爷,您……您怎么知道这袋子里的东西不简单?您知道这台灯的来历吗?”
算命老头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声音就像是从幽深的古井里传出来一般:“这台灯啊,据说以前是一户人家的陪嫁之物,那新娘啊,本怀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就像一只欢欢喜喜飞入新房的小燕子,可谁能想到,嫁过去后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那狠心的丈夫和刁钻的婆家人百般折磨,那日子过得呀,比泡在苦水里还苦呢。最后啊,那可怜的姑娘含冤死在了新房里,满心的怨恨无处宣泄,从那以后,这台灯就好像被附上了她的怨气,只要沾染上的人,都会被那股怨气纠缠呐,就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牢牢困住,挣脱不得哟。”
邹悦瑶听得后背发凉,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她瞪大了眼睛,焦急地问:“那……那我该怎么办呀?”
算命老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之色,从怀里掏出一个看着有些年头的符咒,那符上的纹路都有些模糊了,却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老头把符递给邹悦瑶,一边递一边说道:“姑娘,这个符叫拘灵遣将,你先拿着,它可以操纵鬼物,只能用一次,好好使用,不过要想彻底摆脱鬼物,你还得找到这台灯最初出现的地方,再使用符咒,不然,你这日子怕是永无宁日咯,那怨气就会像那附骨之疽,时刻折磨着你呀。”
邹悦瑶赶忙接过符,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连连道谢,感激的眼神中却依旧满是疑惑和担忧。她心里想着算命老头的话,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回家问问王稻那台灯到底是从哪儿买来的,于是便匆匆告别了老头,往家赶去。
可等她回到家,却发现屋里静悄悄的,王稻还没回来。邹悦瑶把台灯放在桌上,眼睛盯着它,那暗红色的灯罩在白天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劲儿,灯罩上的龙凤图案仿佛两只随时会扑出来的凶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转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