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然被外人说的有些恼怒,“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
“我们顾家的事,关你什么事!”
杨尚昭条理清晰,“我是小晟最重要的人,是他的伴侣。”
“小晟的事,就是我的事。”
“而您作为小晟的父亲,不仅没有关心他,还在莫名的指责他。”
“他虽然是才刚回到顾家,但是也不是非在顾家待着。”
“前面那差不多20年,他都是自己在外面长大。”
“你们顾家丝毫不关心他之前过的什么日子。”
“那个顾锦枫在顾家锦衣玉食的时候,你可知小晟为了一口吃的,他在冰天雪地掘冰洞,就是为了一条鱼果腹?”
“冻的手指长满冻疮。”
“破了,又结痂,又长。”
这些话都是周晟告诉杨尚昭‘周晟’曾经的经历,没想到当时随口说的,杨尚昭记在了心里。
顾柏然神情一顿,他以为周晟在外面过的还算不错的。
因为周晟体格神态,都不像是那样穷苦。
他狐疑地看向站在杨尚昭身后的周晟。
周晟翻了个白眼,“爱信不信。”
顾柏然被他的态度弄的迷糊,如果是真的,那么周晟为什么不向他们诉苦?
他所表现出来的,是对顾家可有可无的态度。
虽然脸上表现的能是顾家的儿子很欣喜的模样,但也仅仅是脸上的表情。
比如现在,如果真的是感到回到顾家是欣喜的,那么周晟就不应该这样的态度对他。
杨尚昭却不喜顾柏然怀疑的态度,“你不该质疑小晟。”
他看了一眼周晟,“小晟小时候在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六岁就开始做家务活。”
“轻则痛骂,重则挨打。”
“他的身上,还有陈年旧疤。”
“那家人简直是把小晟当成古时候的奴隶。”
周晟在杨尚昭背后默默地听着,他现在没多少感触了,将姜家人整了之后,他心中的那口气也顺了。
他眼睛转了转,看到顾柏然这样子他就不爽。
他突然大声对着顾柏然道:“你不信我!”
像是一个孩子面对父亲那样。
“你不信我!”
周晟从后面站出来,他拉开衣服袖子,由于穿的衣服多,他还费了一番劲。
顾柏然看到周晟双臂上的伤痕,他的瞳孔一缩,那些伤痕虽然淡化了,但是还是可以看的出当时下手的人力有多重。
看他这样子,周晟又把脑袋的头发拨了拨,“看到没,我当时差点死了。”
顾柏然嘴唇动了动,他想说他不知道,却又开不了口。
最终只道:“我那里有好的祛疤药,待会儿我让人送过来。”
周晟没应他这句话,他虎着脸:“我身上还有很多伤疤,如果不是顾锦枫冒领了我的身份。”
“我又怎么被他们虐待了十几年。”
“他在顾家吃好喝好,而我在姜家为了口吃的,伺候他们一大家子,还动不动挨打。”
“那么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你们却把他当成宝。”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是因为我渴望活着着,他们不给吃喝的时候,他们把我关进地下室的时候,我是咬破手臂喝自己的血活下来的!!”
这段是周晟临时发挥,他觉得真真假假,是最容易让人相信的。
周晟听到门外有些动静,他瞥了一眼,收回目光后,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哀伤。
“那时候我常常在想,妈妈为什么那样对我?”
“为什么妈妈对弟弟那么好。”
“我只能吃弟弟吃剩下的,穿弟弟穿剩下的。”
“而我在家不仅像个透明人,还是他们的出气包。”
“我去找妈妈理论,妈妈却抬手打我,打的我头好疼啊。”
“我哭喊着妈妈,但是得到的是更加痛的巴掌。”
“嘭——”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孟昭昭捂着嘴哭着进来,她在外面听着周晟的讲述,心里很是酸痛。
这是她拼命生下的孩子啊。
却被人如此对待。
她也一直以为周晟在外面过的不错,因此周晟来到顾家后,她没有多少愧疚的心理。
却不想他过的竟然是那样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