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双惨遭肖河重创,归元宗长老杨立怒发冲冠。
尽管他对事情的是非曲直了然于胸,但他依旧率领人前往县衙,向天师阁的王道元天师讨要说法。
值此人妖两族剑拔弩张之际,同族相残实乃大忌,天师阁的天师竟敢重创归元宗的抗妖弟子,此等罪责,罪不容诛!
王道元已然洞悉事件原委,便言称小辈们比试切磋,刀枪无眼,偶有误伤在所难免,理应息事宁人,切勿将事态扩大。
且天师阁愿以资源作为赔偿。
杨立气得火冒三丈,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袒护!
他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我侄儿的心脏险些被洞穿,元婴亦被剑气所伤,这岂能称为切磋?
此竖子不过是新入门的天师,王天师便如此包庇纵容,本长老定要将此事禀报昆仑盟!”
王道元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悉听尊便!”
杨立身为一个元婴期长老,竟敢在他这位紫衣天师面前如此无礼,莫非当真以为天师阁无人不成?
杨立愤愤不平地带人离去,本欲将此事告知黄老祖,借黄老祖之手向王道元施压,但稍作思索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当年,他为了侄子之事,仗着权势打压肖河,归元宗的高层之中,不少人对此心知肚明,甚至有人心怀不满。
如今正处于抗妖的关键时期,因侄子之事去求黄老祖出面,这无疑是要将七八年前的旧事重提,他自然是极不情愿的。
亲自去擒拿肖河,他觉得此举亦有不妥,不仅有以大欺小之嫌,还可能会遭人诟病,被指责不顾全大局。
看来,一切都只能在暗中寻觅良机,一雪前耻了!
这边,肖河跟着秦阳再次带人巡逻。
想当年含冤受屈,八年来忍气吞声,如今总算能扬眉吐气一回。
虽然未能将杨无双置于死地,也未能手刃谢雪君,但好歹也赢了一场,他心中的郁闷之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的伤势并不严重,稍作处理便无大碍了。
下午的巡逻任务顺利完成,队伍解散后,秦阳见时间尚早,便让肖河先行回家,自己则要去探望文先生。
来到秋水学堂。
可怜那文先生年事已高,身体本就虚弱不堪,如今女儿又被妖怪掳走,心中郁结难解,已然卧床不起了。
“上午只喝了点稀粥,便一直昏睡不醒,郎中前来诊治,说他精力不济,只怕是时日无多了……!”吴妈一边抹泪,一边向秦阳哭诉道。
秦阳心中一阵酸楚,在床边轻声呼唤了两声,文先生才如梦初醒般嗯了一声。
“放心吧,再过几日,梦水就会平安归来了,不必忧心!”
他轻声宽慰了一阵,又找出补气丹,让吴妈用清水化开,喂给文先生服下。
过了一会儿,文先生的状态稍有好转,醒来见到秦阳,却闭口不提文梦水的事,只询问城外妖族的情况。
秦明只说六合符道门已经布置好了防线,坚如磐石,又将自己加入天师阁的事情讲给他听。
“好……好……好,久闻天师阁的天师乃朝廷肱股之臣,你能成为天师,足见你是德才兼备之俊彦,实乃幸事,幸事……!”他吃力地抓住了秦阳的手道。
“想当初,我误听那些谣言,心中懊悔不已,我家梦水实是配不上你的,我反倒……”
秦阳见他眼眶泛红,连忙柔声安抚。
“只待梦水归来,我定当八抬大轿娶她过门!”
……
从秋水学堂出来,夕阳缓缓西沉。
回首看那学堂门口,昔日的热闹景象如过眼云烟,现在是寂静如斯。
物是人非,令人不禁慨叹岁月的无情。
快到家门口时,又望见师尊院内一片静谧。
自家灯火通明,而那仅一墙之隔的师尊院落,却黑暗一片,毫无生气。
师尊应是前段时间出门了,可他为何不与沈厨娘或青月知会一声呢?
他再次上前敲门,然而,那敲门声却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回应。
他便放出神识探了进去,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师尊真的离开了,也不知去向何方,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本想关闭法阵,纵身跃墙而入,但犹豫片刻后,还是放弃了。
师尊既然没有跟沈厨娘或青月打招呼,想必外出时间不长,他和月姬定然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