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道元天师再次登门造访秦阳。
“原本昨日就想向你了解一件事情的,怎奈被秦小王爷的事情一搅和,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秦阳见他一脸肃穆,便将他请进书房谈事。
“你在龙门县青羊观出家修道时,可是师从一位名叫玄机子的道长?”王天师开门见山道。
秦阳心中一惊,如实地颔首示意。
王天师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呈现在秦阳眼前。
“可是此人?”
秦阳凝视着王天师,目光缓缓移向画像,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不安。
这不是他还能是谁?
尽管画得并非传神,但那轮廓、那容貌,与师尊简直无二。
令他有些不安的是,师尊已经失踪数月,王天师此刻拿着这张画像前来核实,难道是师尊遭遇了不测?
“老兄,此乃我师尊无疑,他究竟怎么了?”他站起身来,表情紧张问道。
“南方拜月教的新教主,正是他!”王道元的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直接把他砸懵了。
“这个是不是弄错了?
我师尊性情虽有些散漫,但也是个急公好义的仁人志士。
你瞧当年,他并未嫌弃我,还有龙师兄、杨师兄和水师姐资质平庸,毅然收留我们,让我们得以修道多年。
还有那青月师妹,也是他从山下抱回来含辛茹苦养大的。
像他这样的人,怎会与邪教有瓜葛?
你定然是搞错了……!”
秦阳情绪激动,滔滔不绝地为师尊辩解,王道元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待他说完,王道元这才叹息道:“天师阁在南方有众多天师,他们收集的情况犹如铁证,岂会出错。
他与原教主夫人月姬暗通款曲,害死了原教主洪景元,而后血洗拜月教,堂而皇之地坐上了教主之位!”
秦阳闻言目瞪口呆。
师尊与拜月教教主夫人月姬的事,他可是亲眼所见。
自己在龙门县城好心收留落魄的师尊,那月姬私自出逃,追到了龙门县。
自己为此还为他们买了宅院好安心居住。
此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他实在难以置信。
这个消息太突兀,让他难以承受。
“传闻拜月教教主修为高深莫测,在南边声名远扬,师尊他一个金丹中后期的修者,又怎能害得了他?”
他妄图寻觅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以证明师尊与此事毫无关联。
“南边传有诸多版本的流言蜚语,其中最为可信的便是你那师尊玄机子,与教主夫人月姬勾搭成奸。
月姬盗走了拜月教的月神之石,献给了她的情郎。
玄机子得到月神之石后逃至秘处,修成了邪功,随后与月姬一同折返拜月教,二人齐心协力,将洪景元置于死地……”
秦阳瞠目结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尊被拜月教追杀,狼狈逃至龙门县,想必是已然得到了月神之石。
而自己竭尽全力庇护师尊,斩杀了一波又一波上门的追杀者。
也难怪师尊在宅院中数月足不出户,还不断向自己讨要灵石。
如今想来,那正是师尊修炼邪功的关键时期。
至此,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师尊邪功修成,便不辞而别,与月姬一同杀回拜月教去了。
秦阳万没料到,自己竟然也成了这件事的推波助澜者,不禁有些茫然失措了。
“你无需自责,你是你,你师尊是你师尊,我得知此事,不过是前来查证一番,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王道元见他情绪有些低落,忙出言宽慰道。
秦阳木然地点了点头,他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眉宇紧紧蹙起,闭眸喃喃自语道:“多谢老兄,我想独自静一静,就不送了!”
王道元默默地看了看他,缓缓站起来拱了拱手,飘然出门。
秦阳挥手间,门关栓落,房间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自己十岁时便随师尊上了青羊观,在那里度过了漫长的八年时光。
师尊虽然有些行为不着调,时常扔下他们师兄妹几个在外面游荡,但他终究是整个青羊观的主心骨。
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宛如深深烙印在心底的印记,挥之不去。
可如今,师尊却变成了这般模样,仿佛时光倒流,再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