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雯借着低头喝酒的间隙小幅度扭头,瞥见她脖颈间的红痕,又再度紧张起来,“沉谕之欺负你了?”
&esp;&esp;沉孟吟一句化解了她的忧虑,“在我允许的范围,放心。”
&esp;&esp;“那就好,”施雯悬到喉咙口的心这才回归原位。
&esp;&esp;沉孟吟于她而言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她说什么,她信什么,她想要什么,她豁出命也在所不惜。
&esp;&esp;“之前你不是用了你说的那个什么藏族巫术办法让老头持续做噩梦生病,连那么坏那么厉害的老头都对你是个毒人深信不疑,还叮嘱沉司衍绝对不能碰你,为什么不能用对付老头和沉司衍的方法对付沉谕之呢?”
&esp;&esp;沉孟吟低眉浅笑,“沉谕之和他们不一样。”
&esp;&esp;“怎么不一样?”施雯想不通。
&esp;&esp;因为从来就没什么巫术,最能拿捏的不过是人心。
&esp;&esp;沉老和沉司衍横竖逃不过对权和欲既要又要的贪嗔痴,他们要的是对万事万物的绝对占有和掌控欲,所以他们惜命,有命才有机会享受,不敢鱼死网破,
&esp;&esp;而沉谕之无牵无挂,无忧亦无怖。
&esp;&esp;这个道理沉孟吟很清楚,但相对单纯的施雯不会明白,于是只能暂时敷衍她,“对付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办法。”
&esp;&esp;施雯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太大声:“不要让那个混蛋靠近你,男人都是畜生下半身动物。”
&esp;&esp;沉孟吟又想到昨晚的点点滴滴,抿了口酒,喃喃着:“嗯,确实。”
&esp;&esp;转而迅速切入正题,“你刚才在锦苑附近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
&esp;&esp;施雯放下酒杯,神色严肃,“今天锦苑旁的美术馆很早就开始清场赶人,连锦苑内日常的拍卖会都突然被叫停,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不少客人被请出来,很多安保装扮的黑衣人把锦苑里里外外都围得死死的,连带着下山的一路都有他们的车停在路边。”
&esp;&esp;“看到沉谕之进去了么?”沉孟吟忙问。
&esp;&esp;施雯想了想,点头,“我顺着人流要下山的时候他的车正好到。”
&esp;&esp;“你记得他的车?”沉孟吟颇为惊喜。
&esp;&esp;施雯挑眉:“那当然,黑色悍马,车牌尾号331,那晚我特意留意记下了。”
&esp;&esp;沉孟吟继续:“下来几个人?”
&esp;&esp;施雯:“加上他,一共三个。”
&esp;&esp;和郁叔的说法一致,沉孟吟靠上椅背,闭上眼静静思考。
&esp;&esp;他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esp;&esp;好不容易接棒如获新生的沉司衍一定是急于清理所有路障,为此,这三个月来从董事会到社交圈杀红了眼。
&esp;&esp;自沉老病重,失去意识一直昏迷,她和沉司衍足足对峙了两个月。
&esp;&esp;没了沉老的掣肘,沉司衍本性暴露,多次想对她用强,她也以死相逼换来暂时的和平。
&esp;&esp;直到这次慈善晚宴被溜出来充排面,立人设,作为买一赠一传言的一环,成为他驱除异己的手段,榨取剩余价值。
&esp;&esp;沉老一病直接导致股价下跌,几个项目被迫喊停,集团资金缺口严重断裂,沉司衍正缺钱。
&esp;&esp;沉谕之偏挑这个时候粉墨登场,不仅洋洋洒洒花下4500万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抢回来,还上赶着送人头。
&esp;&esp;他图什么?难道和他抓的那个人有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他反挟制沉司衍的底牌?
&esp;&esp;或者说,那个男人会不会知道父亲的密钥
&esp;&esp;单看沉谕之的排场,确实莽撞又自负,但从郁叔到别墅附近的安保,再到他隐匿的财力,沉孟吟以为他敢去赴宴就一定有所图。
&esp;&esp;或许,他们所图不谋而合?
&esp;&esp;不管怎样,她不能让两虎之争的天平这么快就偏向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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