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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那个桌子太乱了,平时看的书,画的画都放在那里,顾不上整理,都是顺手放的。”钱垣道,“我给你和宴雁都画了几张,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找找,也可以发给宴雁看看,如果她觉得还行的话,我回头送给她。”
&esp;&esp;姚芯茫然地愣在原地,到了嘴边的话顿时消散在空气中,连带着他的心跳也是,顷刻间平静的像是死掉了一样。
&esp;&esp;见他没有回应,钱垣在电话那头又唤了几声,“姚芯?还在听吗?”
&esp;&esp;姚芯仓皇回神,“嗯嗯,我在听!”
&esp;&esp;他的心重新归于平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esp;&esp;但马上他又觉得奇怪来——在得到钱垣的解释之前,自己在害怕什么?
&esp;&esp;害怕钱垣对自己……不仅仅是友情?害怕他们两个以后再也做不成朋友?还是害怕……
&esp;&esp;他甩了甩头,驱散了自己脑中不着边际的想法。压在心口的重石被移开,接下来的询问他也能够顺畅地问出口了,“我其实打电话来是想问你……今晚我方不方便,在你家留宿?”
&esp;&esp;不等钱垣回答,他又补充道:“百元怕打雷——不是我编的,它真的害怕!所以我想,是不是今晚留下来陪他……”
&esp;&esp;“嗯,我相信你,我也知道它怕打雷。”钱垣语气平缓,温柔道,“谢谢你愿意留下来陪它,你睡在——走廊左手边那个房间就好,那里我已经整理好了。”
&esp;&esp; 猫咪
&esp;&esp;钱垣挂了电话,沉默不语地转身回到客厅。
&esp;&esp;客厅里,几个同辈人招呼他去打牌,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esp;&esp;他关上房门,人声如潮水般褪去,仿佛隔着一层薄膜,周围的一切都不再真切。
&esp;&esp;他反应很快,书房的桌子上有什么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再结合姚芯闪烁其词的态度,也就不难推测出他的想法。
&esp;&esp;那一瞬间他几乎想破罐子破摔地和姚芯坦白心际,但他从未在此时此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理智,因为理智使他悬崖勒马,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解释替他圆上了那个谎言。
&esp;&esp;根本没有其他人,他画里的主角从始至终都只有姚芯一个。
&esp;&esp;忍耐,他很擅长这个。若非必要,他绝不想采取……强制措施。
&esp;&esp;起码姚芯现在还在他的家里,他还能看到他。钱垣冷静下来,心想。我不能把他吓跑。
&esp;&esp;而另一边,姚芯也没有再进入那个书房去求证钱垣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esp;&esp;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和把脑袋扎进沙子里的鸵鸟没什么区别,但他安慰自己不要过分较真,胡思乱想只会给自己平添烦恼,不如选择相信钱垣。
&esp;&esp;钱垣总不会骗他的。
&esp;&esp;他走进钱垣所说的左手边的房间,打开衣柜时果然看见里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套全新的换洗用具,他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总感觉自己先前的猜测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sp;&esp;姚芯进浴室洗澡时,暴雨正好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打在窗上,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都盖不住,噼里啪啦的声音堪比下冰雹。人听了都要被吓一跳,更别说是小猫咪了。
&esp;&esp;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他看到百元小小的身影就守在门边,大尾巴摇来摇去,时而撑着两条短腿在门上扒拉几下,软绵绵的猫叫透过门板传进来。
&esp;&esp;姚芯不忍心叫它多等,洗了个有生以来最快的战斗澡,往身上套睡衣时却顿了顿,拎起那纯棉睡衣的领口凑到面前嗅了嗅,他的鼻尖在柔软的布料上方小小地抽动着——这衣服上好像有……钱垣身上的味道。
&esp;&esp;不,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意识到自己的形容有歧义后姚芯蓦地红了脸,默默在心中纠正道。应该是钱垣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esp;&esp;香味很淡,应该是被衣柜里其他的衣服沾染上的味道。姚芯猜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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