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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钱垣下意识地躲开了男孩的触碰,却因对方的一句询问吸了吸鼻子。他看看面前的孩子,又看看他身旁一脸忧虑的女人,竟让他无端放松下来。他感觉眼眶酸涩,似乎又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
&esp;&esp;他声音干涩地开口,“我想回家……”
&esp;&esp;“爸爸,爸爸。”
&esp;&esp;年幼的姚芯一路小跑进宴会厅,艰难地从大人们的腿间挤过去,扑到姚之明身边,伸手拽了拽父亲的袖口。
&esp;&esp;姚之明此时正与合作伙伴闲谈,闻声后便熟练地将姚芯从地上抱起放在自己膝头,即使是在外人面前也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儿子的宠爱。
&esp;&esp;姚芯乖巧地在父亲腿上坐好,并不扭捏,抬头脆生生地和对面的合作伙伴打了个招呼,“叔叔好。”孩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两轮甜蜜的月牙。
&esp;&esp;姚之明冲合作伙伴客气地笑了一下,随后低下头询问,“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跟爸爸说的?”询问完,他似乎发现哪里不对,又问:“小张姐姐去哪了,她没陪着你吗?”
&esp;&esp;“我刚刚在院子里看见一个小哥哥。”说着,姚芯伸手指了指宴会厅门外,“他好像受伤了,身上有血……他说他想回家,我就让小张姐姐送他回去,但是他说不要。然后小张姐姐问他记不记得爸爸妈妈的电话,然后那个小哥哥就给他的爸爸妈妈打电话了,小张姐姐让我回来,自己在外面等那个小哥哥的爸爸妈妈来接他……”
&esp;&esp;姚芯很费劲地说完这一长串,连说带比划的,生怕爸爸不懂自己的意思。
&esp;&esp;姚之明听完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心不在焉地道:“这样啊,他可能是不小心摔跤了。但是你做得很好,乐于助人是好孩子对不对?”
&esp;&esp;但姚芯似乎并不是来讨要一句夸奖的,他想和爸爸多说一些关于那个小哥哥的事——孩子的本能让他感到不安,但就在他要重新开口的时候,姚之明摸摸他的头,然后对他说:“爸爸要和叔叔聊一些事情了,你自己在旁边坐一会好不好?”
&esp;&esp;姚芯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从善如流地从父亲腿上跳下去,心想着,等回家之后再和爸爸说吧。
&esp;&esp;可是等到要回家时他已经很困了,被爸爸身边的助理叔叔抱着坐上车的时候几乎要睡着。他困得东倒西歪,在汽车后座上扑进姚之明怀里,爸爸身上的味道,还有爸爸的怀抱都让他感觉到安全。
&esp;&esp;在陷入睡梦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到,那个小哥哥怎么样了?身上流血的地方还痛不痛?他现在回到家了吗?……
&esp;&esp;他这样想着,在父亲规律的轻拍下闭上眼睛,完全忘却了这个小插曲给他带来的短暂的心悸与恐慌。
&esp;&esp; 记者
&esp;&esp;在那个陌生男孩的帮助下,钱垣还算安全地回到了家。
&esp;&esp;只是那时候的他没注意到,就在刚刚,在酒店的后院里,正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esp;&esp;钱垣身上鲜血淋漓的惨状几乎将他的父母吓坏,所幸都是皮外伤,除了手臂上两道被针线缝合起的伤口,没有在他的生理上留下不可逆转的创伤。
&esp;&esp;他是个勇敢的孩子,还算清晰冷静地对父母道清了事情原委,两个大人听了儿子的讲述,敏锐地察觉到这样的事情或许不是第一次发生。
&esp;&esp;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联系了那个合唱团内其他孩子的家长,果然发现了与钱垣有着相同遭遇的孩子,但不知何故,愿意站出来与他们一起作证的人少之又少。最后,也总共只有三个家庭和他们一起举报学校。
&esp;&esp;但事情的结果却出乎他们所有人的预料,他们显然低估了那个作为“赞助商”的老人所具有的势力,对方干干净净地脱身,甚至没有在新闻报道中出现半句有关他的描述。而在警方的调查下,最后锒铛入狱的竟只是合唱团的指导老师,罪名是猥亵。
&esp;&esp;那个道貌岸然的男老师利用职务之便,长久以来带着不同的孩子前往那个老人的房间,他的确有罪,但真正给孩子们带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