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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城隍庙旁的客栈,二楼上房。
&esp;&esp;一大早沈玉娇便被柳婶子和喜婆叫起,开面、梳妆、换衣。
&esp;&esp;她与谢无陵家中都没亲人,左右也没有闺阁密友、族中姐妹们围簇,这次的婚仪,与去岁那场婚仪,规格上虽不同,但清冷程度上并无二异。
&esp;&esp;不过沈玉娇也没敢奢望太多,能有这么个仪式意思意思,于她一个怀着身孕的二嫁妇而言,已经足够体面。
&esp;&esp;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1]
&esp;&esp;一身棕红裙装的喜婆一手持木篦,一手握着新娘一绺缎子般柔软乌黑的发,每梳一下,念一句祝语。
&esp;&esp;待梳了十全十美,喜婆笑着替她挽发:新娘子长得美若天仙,这一头发也养得漂亮!
&esp;&esp;沈玉娇听得喜婆夸赞,一张粉面也微红,静坐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傅粉施朱、描眉点唇的红妆美人,恍惚间,好似回到去年初嫁时。
&esp;&esp;那回她也是暂住在裴府外的一处宅院,一早被唤起开面梳妆,一堆婢子围着她,蜜蜂般忙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