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油,细细替沈玉娇梳着一头浓密乌发:想来是怕酒气熏着娘子,叫您睡不安宁,郎君还去隔壁洗沐,换了身干净衣袍,才回屋就寝。
&esp;&esp;沈玉娇回想了下,他身上虽有酒气,但并不难闻,她也没怎么在意这点细节。
&esp;&esp;饮了醒酒汤就成,不然早起头疼,一天都难捱。她又问:他早上何时走的?
&esp;&esp;辰时便起了,一大早先去正院给夫人请了安,便将二老爷、三老爷都叫去了书房。
&esp;&esp;说到这,白蘋朝半敞开的窗棂外看了眼:不知道这会儿还在不在书房议事?
&esp;&esp;正院书房,深秋暖阳爬过屋顶的脊兽,房门前的那棵槐树底,明亮日光一丝一丝地漏了满地。
&esp;&esp;隔了一个时辰,紧闭的书房门终于再次打开。
&esp;&esp;来的时候,裴二爷和裴三爷皆是惴惴不安。
&esp;&esp;待出来时,裴二爷黑着张脸,如丧考妣,裴三爷则是克制着嘴角,故作淡定。
&esp;&esp;二哥,我看咱们这位侄儿从外头历练一趟回来,变了不少,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esp;&esp;再不是从前那淡泊名利的闲云野鹤,看这架势是既要入仕,也要入世,实打实将名利权势抓在掌心了。
&esp;&esp;裴三爷腹诽着,再看裴二爷沉着脸不愿搭理自己,他心下冷嗤,面上却拍拍裴二爷的肩,关切劝道:此次的事,你回去真得好好处理,切莫因小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