闱下场,若能金榜题名,方算不负陛下期望。
&esp;&esp;这年轻人,口气可真够狂妄。
&esp;&esp;若你来年春闱,未能上榜,岂非错失良机?昭宁帝意味不明问。
&esp;&esp;明年若无缘金榜,三年后还有机会再来。但岳父岳母年迈体弱,不知还能熬过几个三年。裴瑕嗟叹一声,掀袍单膝跪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陛下乃是至孝之人,想来应当更能懂得其中寓意。
&esp;&esp;昭宁帝沉默了。
&esp;&esp;他怎会不懂。
&esp;&esp;他的生母孝慈太后这辈子吃苦受罪,没享过一天的福。
&esp;&esp;哪怕她的亲儿子当了皇帝,坐拥江山,在她死后极尽哀荣,却也不过是聊以安慰罢了。
&esp;&esp;一阵漫长的静谧后,昭宁帝缓缓抬眼,神情难辨地盯着殿中那道笔直的清隽身影:这份恩典朕先留着,待你明年春闱中了,朕再决定是否给你。
&esp;&esp;裴瑕闻言,胸膛间那口凝滞之气终是沉沉吐出,俯身叩首:草民定不辜负陛下圣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