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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是在家,我舅父说给我寻了户人家,拉着我去相看。然后我就
&esp;&esp;那大眼睛的小娘子又流下泪来,泣不成声:我是吃过午饭被拉去的,差不多是未时。
&esp;&esp;与旁人被拐不同,她是实实在在被亲人卖了。
&esp;&esp;沈玉娇虽不知这小娘子有何凄苦身世,抬手替她擦了泪,又安慰道:别怕,只要我们能逃出去,我会想办法替你做主。
&esp;&esp;稍顿,又补充:也会给你寻个落脚处的。
&esp;&esp;那小娘子见她遇事不惊,气度不凡,也猜到她定是有来历的,忙感激道谢。
&esp;&esp;沈玉娇道:现下看来,我是你们之中最晚失去意识的那个,若是将我装车便出城,一般马车每个时辰能跑八十里,如今跑了近两个时辰,也就是一百六十里。
&esp;&esp;长安出城共有十道门,除了重玄门专供皇家所用,其余九道门里,春明门离东市最近。从长安往东一百六十里是临潼地界,往西是咸阳,往北是泾阳,往南是秦岭大山,再南便是去湖广
&esp;&esp;她嘴里喃喃道,转身又朝窗外那个洞看了眼,最后一丝霞光也落下,天色彻底变得灰濛濛。
&esp;&esp;沈玉娇揉着还隐隐作疼的后颈,回想着日落的方向,恍然:如果我没猜错,我们应当是往临潼方向。
&esp;&esp;临潼三个小娘子一脸茫然,一看就是这辈子没出过远门。
&esp;&esp;沈玉娇也没多解释,只道:天黑不好赶路,过会儿他们应当会寻个地方落脚。
&esp;&esp;像这种拐卖人口的污糟事,估计也不敢住店,九成九是在荒野将就一夜。
&esp;&esp;略作思忖,沈玉娇迅速抬手,将三个小娘子的绳结都松开,却并未全然解开,留了个松松垮垮的样子:目前不知他们有几人,咱们还得装着被缚住,最好多哭一哭,降低他们的警惕。待会儿马车停了,你们看我的眼神行事。
&esp;&esp;三个小娘子连连点头,又看向另外昏睡两人:她们呢?
&esp;&esp;沈玉娇蹙眉,想了想,先狠狠掐了一个人中。
&esp;&esp;醒了一个。
&esp;&esp;另一个掐人中不醒,她狠下心,抽了两巴掌,这下抽醒了。
&esp;&esp;她们俩还有些懵,沈玉娇怕她们惊慌乱叫,并未立刻扯出堵嘴布,而是将情况迅速说明了一遍,确定她们都明白后,这才如法炮制,将她们手脚上的绳索都解松,改为活结。
&esp;&esp;马车又往前行了一阵,终于停下。
&esp;&esp;就在这边停吧,反正明日就能到了。
&esp;&esp;成,你去搭火,我看看那些娘们如何了。
&esp;&esp;马车外传来两道粗犷的男人嗓音。
&esp;&esp;沈玉娇心下一凛,忙将小娘子们嘴里的布堵上,又飞快将绳子绕在手腕上,靠在车旁假装昏睡。
&esp;&esp;车外哐当响起一阵开锁声。
&esp;&esp;下一刻,门推开,有烈烈火光落在眼皮上。
&esp;&esp;【86】
&esp;&esp;【86】/
&esp;&esp;这一群可真能睡?都颠了一路, 竟还睡得死猪一般!
&esp;&esp;火把在马车里晃了晃,一男人粗着嗓子嗤道。
&esp;&esp;外头传来回应:或许是软骨散放得多了些。既还睡着就别管,过来搭锅子, 煮些汤饼吃。今日一口气收了六只家雀儿, 累额可够呛。
&esp;&esp;来了。那男人应着。
&esp;&esp;马车门重新关上,却并未落锁。
&esp;&esp;大抵料准了这黑灯瞎火、荒郊野岭, 这些手脚被束缚的弱质女流便是跑出来,也无处可逃。
&esp;&esp;马车里又暗了下来,沈玉娇睁开眼, 将口中堵嘴布吐出, 低低道:听声音好似就两个人, 待会儿我弄出动静,先出去看看, 你们静观其变。
&esp;&esp;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