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个孩子可真好,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也不用愁。哪像长大了,总有无穷尽的事与麻烦。
&esp;&esp;你还记得你谢伯伯么?去岁若不是他,早就没有你了。
&esp;&esp;沈玉娇眼睫垂了垂,嗓音愈低:你说,他可曾后悔过,若是去年没拦我,一碗落胎药下去,没了你,你阿爹也没理由将我带回来
&esp;&esp;想到谢无陵的坦然包容,再想到昨日与裴瑕的那场对话。
&esp;&esp;他言语冷冽,毫不退让,真像是变了个人,与她认知中的守真阿兄全然不同。
&esp;&esp;而她昨日躲在床帷间想了很久,也逐渐意识到,这份不同其实早在金陵重逢时便初现端倪。
&esp;&esp;只她对他的信任与崇敬太盛,蒙住了她的眼,叫她只当他那种种异样的表现,是出于愧疚的弥补、出于责任的爱护,甚至连床笫间的孟浪占有,也当作男人的正常需求,以及作为夫君对妻子分心的一种惩罚
&esp;&esp;如今明白了,不仅是夫君对妻子,更是男人对女人。
&esp;&esp;他在妒。
&esp;&esp;真稀奇,那一向不问风月、清心寡欲的裴氏君子,竟也会妒。
&esp;&esp;呀~呀~
&esp;&esp;孩子抓住了沈玉娇的手指,她回过神,见小家伙咧嘴笑得开心,拿巾帕替他擦了擦,弯起双眸:你这口水娃,怎一天流不尽的口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