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帝特地交代,有功夫在身的叛将都关进水牢。
&esp;&esp;秋意寒凉,水牢潮湿,日日夜夜泡在其中,手脚都溃烂生脓,便是再好的功夫也能废了。
&esp;&esp;裴瑕在昏暗阴寒的水牢中见到谢无陵时,那人已不复从前的张狂意气。
&esp;&esp;他整个人被吊在半空中,乌发凌乱的脑袋,半死不活地垂着,腰部以下浸没在一片浑浊污水之中。
&esp;&esp;粗大的双腕间已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肉模糊的,一时都分不清是麻绳里长出血肉,还是血肉里生出麻绳。
&esp;&esp;他身上还穿着被擒之日的那件红色里袍。
&esp;&esp;连日拷打受刑,红袍已破烂不堪,裂开的布料之t下,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esp;&esp;新伤叠旧伤,深伤叠浅痕,浑身近乎无一块好肉,实在是狼狈至极。
&esp;&esp;裴瑕一袭绯紫官袍,站在灯火明亮处,看着水牢中了无生气的男人,心里却无半分快意。
&esp;&esp;他只是庆幸。
&esp;&esp;还好没叫玉娘瞧见这人的模样,不然,她定要伤心,也更难忘记。
&esp;&esp;想到妻子,裴瑕眸色柔缓。
&esp;&esp;没了谢无陵的打扰,他与玉娘的日子变得平静祥和,夫妻间温情亲近,虽称不上蜜里调油,却也算得上和睦融洽。
&esp;&esp;再加之新帝即位,擢升他为丞相,年方二十五便成了一品重臣,这份隆宠,一时叫他成为长安城里最为春风得意、风光无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