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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棣哥儿继承了他父亲的聪颖敏锐,三岁能背千字文,四岁便已能背诗一百。
&esp;&esp;这般聪慧,简直让他的祖母王氏、外祖父母沈徽和李氏欢喜的不得了,只要一见到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揽在怀中亲啊抱啊,嘴里直呼着我的心肝肉儿。
&esp;&esp;王氏这般模样,沈玉娇没见过,还是裴三夫人写给裴漪的家书里提了,裴漪又转述给她。
&esp;&esp;前两年沈玉娇虽回了一次洛阳,但婆媳俩同在府中,也刻意避而不见。
&esp;&esp;是以听到裴漪这样说,沈玉娇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向眼比天高的王氏做出那副样子,说出那种话,还是个什么模样。
&esp;&esp;她抵不住好奇,夜里问过裴瑕,是真是假。
&esp;&esp;裴瑕说,真的。
&esp;&esp;沈玉娇大惊,过会儿又问t:那你幼时,她也这般喊你么?
&esp;&esp;裴瑕道:没有。父亲离世后,母亲待我甚严。
&esp;&esp;王氏唯一的寄托,便是裴守真这个儿子。
&esp;&esp;她盼他成才,盼他有出息,方能叫她留在闻喜守寡的选择,变得有意义。
&esp;&esp;裴瑕很少提及他的幼年,沈玉娇想到初嫁他时,他那副冷淡古板的性情,私心觉得他幼年定然并不愉快。
&esp;&esp;再想到王氏对棣哥儿的这份亲昵喜爱,大抵像阿嫂徐氏说的那样,隔辈亲。
&esp;&esp;老人家都宠爱孙辈。
&esp;&esp;正如当年的沈丞相和沈老夫人,也万般娇宠沈玉娇。
&esp;&esp;思绪回笼,裴瑕也已考教完棣哥儿今日功课。
&esp;&esp;见郎君将小主子抱下地,一侧的白蘋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朝棣哥儿笑道:小郎君,外头好似有蛐蛐叫,奴婢带你出去看看?
&esp;&esp;棣哥儿再聪颖,到底是个孩子,一听到蛐蛐也来了兴致。
&esp;&esp;一双水灵灵黑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满怀期待地看向自家爹娘:爹爹,阿娘
&esp;&esp;软软的尾音,透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esp;&esp;棣哥儿还未长开,小脸圆圆,此刻容貌更像他母亲几分。
&esp;&esp;裴瑕看着儿子撒娇的模样,忽地想起多年前沈家院子里荡秋千的那个小姑娘。
&esp;&esp;倘若棣哥儿是个女儿
&esp;&esp;去吧。
&esp;&esp;裴瑕道:别弄得一身泥。
&esp;&esp;棣哥儿笑着喊了声好爹爹,又抬起小胖手朝沈玉娇挥了挥:阿娘,我出去啦,晚膳记得喊我。
&esp;&esp;沈玉娇笑了:知道了,你这小贪吃鬼。
&esp;&esp;等到白蘋和棣哥儿退下,裴瑕看着妻子:你幼年时,应当便是这般模样?
&esp;&esp;沈玉娇本想说才不是,话到嘴边,又对上裴瑕那双含着剔透浅笑的眸,顿时也不好意思否认。
&esp;&esp;差不多吧。她道:我记不清了。
&esp;&esp;裴瑕笑了笑,也没多说。
&esp;&esp;沈玉娇见他忽然沉默下来,眉眼间那份放松神色也逐渐敛去,疑惑出声:怎么了?
&esp;&esp;裴瑕眼神轻动,而后牵过了她的手,牢牢裹在掌心里。
&esp;&esp;玉娘。
&esp;&esp;他凝着她的眼,神情郑重又平静:我今日与陛下辞官了。
&esp;&esp;【111】
&esp;&esp;【111】/
&esp;&esp;裴瑕将紫宸殿内那番对话大致与沈玉娇说了。
&esp;&esp;一言以蔽之, 皇帝反悔了。
&esp;&esp;沈玉娇倒也不惊讶,毕竟那是皇帝。
&esp;&esp;而人心总是偏私的。
&esp;&esp;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若她当了皇帝, 自家兄长做了错事, 她会罚、会骂、会打,但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