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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玉娇抬眼, 有些不明白他这意思。
&esp;&esp;裴瑕道:燕北军今日便离开长安。这会儿估计已经出发了。
&esp;&esp;沈玉娇错愕, 今日就走?这么快。
&esp;&esp;那这个荷包她怔怔眨了下眼睫,还有绣得必要吗。
&esp;&esp;你尽管绣。
&esp;&esp;男人修长的手掌搭上她的肩头, 嗓音清润:过两日可让军需官捎去燕北。
&esp;&esp;听到这话, 沈玉娇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esp;&esp;裴瑕也感受到掌下那微微松下的肩, 薄唇轻抿。
&esp;&esp;须臾, 他收回手。
&esp;&esp;沈玉娇漫不经心地问:前方战事吃紧, 朝廷打算派谁押送物资?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esp;&esp;裴瑕道:尚且未知。
&esp;&esp;沈玉娇看他:那依郎君之见,朝中何人可担任此职?
&esp;&esp;裴瑕略作思忖, 报了三个朝臣名字。
&esp;&esp;兵部侍郎隗方刚。
&esp;&esp;御史大夫单知行。
&esp;&esp;礼国公卢明阁。
&esp;&esp;半日之后,淳庆帝派荣庆总管来裴府询问时, 裴瑕也是同样的回答。
&esp;&esp;淳庆帝将此三人的名字写在宣纸之上,看了半晌, 依次将他们召来。
&esp;&esp;得知圣意后, 兵部侍郎推说年纪大了,腿上有旧疾, 怕受不住北地风雪,有去无回。
&esp;&esp;御史大夫虽正值壮年,但将他拉扯长大的老祖母年迈病重,恐难熬过这个冬日,恳请留在长安,侍奉祖母,以全孝道。
&esp;&esp;礼国公卢明阁年轻,家中也无病弱长辈,但他是皇后的嫡亲长兄。
&esp;&esp;一听皇帝有意将长兄派去燕州那么远,皇后坐不住了,跑到皇帝面前哭:燕州正打着仗,臣妾长嫂肚里那个还有两月便要生了,若是此时将兄长派去,万一路上有个什么好歹,长嫂与侄儿们该如何办?还望陛下开恩,将这差事派给旁人吧。
&esp;&esp;送军费这事,胆大的敢贪,不敢贪的怕苦。
&esp;&esp;卢家有了应国公府孙家的前车之鉴,作为外戚从来谨小慎微,半点不敢贪。
&esp;&esp;是以这门差事对卢家而言,完完全全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苦差
&esp;&esp;何况北地的冬天尽是漫漫冰雪,气候苦寒,一路受罪不说,倘若戎狄那边派人截杀粮草,小命没准都丢在路上。
&esp;&esp;听到是裴瑕推荐的自家兄长,卢皇后面色变了又变。
&esp;&esp;虽然知晓裴瑕荐人一向只凭才干,不因私人喜恶,但这样的苦差叫自家人去,卢皇后实在不乐意:放眼满朝文武,哪个有他裴守真本事大?他若是心怀天下,为国为民,自己怎么不去?
&esp;&esp;淳庆帝讪讪:这不是才贬他去洛阳
&esp;&esp;那又如何?待他从燕北回来,再去洛阳也不迟。
&esp;&esp;卢皇后说着,满是恳求看向淳庆帝:陛下,臣妾自幼丧母,父亲续弦的那个又是个心思险恶的。若非长兄一力护着次兄与臣妾,臣妾没准早就被继母嫁给孙家那个瘸子了,哪还能与陛下结为夫妻,还请陛下心疼心疼臣妾,将这差事派给其他臣工吧。
&esp;&esp;结发夫妻,情意总是不同的。
&esp;&esp;若大舅兄在北地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要被皇后记恨一辈子。
&esp;&esp;一想到那种可能,淳庆帝面色发僵,也打消了派卢明阁担任军需官的念头。
&esp;&esp;裴瑕举荐的三人皆不堪用,淳庆帝对着名单静坐,脑中除了裴瑕,便再冒不出第五个人。
&esp;&esp;朝中人才,委实凋敝!
&esp;&esp;扼腕叹息了好一阵,淳庆帝还是腆着脸,将裴瑕召入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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