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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谢将军将我女婿遗物如数带回,我等感激不尽。只是府上新丧,还有许多事务要忙,恐怕无暇招待谢将军。
&esp;&esp;李氏微笑下着逐客令。
&esp;&esp;谢无陵这人怼天怼地怼皇帝,但对着沈玉娇的生母,整个人也变得老实客气:伯母说的是。不过,我还有件事,想与夫人单独聊聊。
&esp;&esp;李氏嘴角笑意僵住。
&esp;&esp;聊聊,还单独?
&esp;&esp;谢将军,这恐怕于礼不合。
&esp;&esp;谢无陵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我知道,但这事很重要。
&esp;&esp;李氏面色更沉了,心头暗想,这人莫不是想趁虚而入,忽悠着玉娘跟他好了?
&esp;&esp;虽说本朝寡妇改嫁的不少,可大都是民间妇人,高门妇人鲜少改嫁,便是有那一两个,也都非嫡非长,或是膝下无子。
&esp;&esp;可自家玉娘,是裴氏嫡系宗妇,膝下育有一子,丈夫又是为国捐躯的英烈。
&esp;&esp;这种情况改嫁,于名声、于地位,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esp;&esp;倒不如踏踏实实将孩子养大,没准还能得个节妇旌表,也能与守真一起流芳百世,后世人也赞一句伉俪情深、神仙眷侣。
&esp;&esp;且在李氏心里,再没比裴守真更好的女婿了。
&esp;&esp;想到英年早逝的女婿,李氏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再看面前威严凛冽的高大武将,道:若是重要的事,那我屏退下人,谢将军与我们母女直言便是。
&esp;&esp;谢无陵却是坚持:还请伯母见谅,此事涉及机要,不可为外人道。
&esp;&esp;李氏皱眉,心道这人还真是,明明他才是最大的外人。
&esp;&esp;母亲,你先带人出去吧。沈玉娇轻轻开口。
&esp;&esp;李氏俯身凑她耳边:你名声不要了?别胡闹。
&esp;&esp;沈玉娇看了眼谢无陵,而后低声道:母亲,最多一炷香。烦劳您在外费些心。
&esp;&esp;她都这样说了,李氏还能怎么办。
&esp;&esp;只能压下心底那阵不虞,带着婢女们离开,又守在门外,厉声敲打了一阵。
&esp;&esp;屋内。
&esp;&esp;沈玉娇仍坐在原位,那双哭得有些泛红的眼睛看向谢无陵,嗓音是平静的喑哑:还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esp;&esp;没了外人,谢无陵也如解了束缚,望着她道:你现下身体可有好些?
&esp;&esp;沈玉娇道:没什么大碍,再吃两副药就好了。
&esp;&esp;那就好。谢无陵道:那日真的差点将我的魂儿都吓飞了。
&esp;&esp;沈玉娇垂了垂鸦黑眼睫。
&esp;&esp;醒来后,白蘋与她说过,幸好谢无陵眼疾手快抱住她,否则定要栽在地上。
&esp;&esp;谢无陵本还想将她抱回院里,被白蘋及时拦下,暂时扶到偏厅的美人榻上,待大夫来看过后,才由仆妇抬了回去。
&esp;&esp;那日,也多谢你了。沈玉娇道。
&esp;&esp;都说了你不必与我这般客气。
&esp;&esp;谢无陵看着她,年纪轻轻,眉眼憔悴,如一朵被抽了精气的花儿,蔫哒哒的,叫他难受又心疼。
&esp;&esp;恨不得将人揽在怀里,哄着叫她别哭。
&esp;&esp;不就是死了个男人,又不是天塌了。
&esp;&esp;再说了,便是天塌了,也有他替她顶着。
&esp;&esp;早知你会这么难过,那日我就不该听裴守真的,自己带兵去那雪谷。
&esp;&esp;谢无陵眸光轻动了动,呼吸沉重:若那日埋于雪谷的是我,你
&esp;&esp;谢无陵。
&esp;&esp;沈玉娇打断他的话,苍白脸庞难掩哀色:别说这种话了。
&esp;&esp;谢无陵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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