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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姜臻去了趟城里,穿上了靴子和袄子,也带着当地极其保暖的羊皮小帽,抱着手炉,去了趟夜市。
&esp;&esp;凉州城的元宵节,热闹一点也不逊色于上京。
&esp;&esp;整座城市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还有盛大的灯火祭祀。
&esp;&esp;姜臻想起去年的正月,她也是将将抵达上京,进了国公府。
&esp;&esp;如此竟是一年了。
&esp;&esp;姜臻望着眼前的灯火,有些恍惚,深切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
&esp;&esp;其实她大约是有点想他了。
&esp;&esp;正月一过,时间滑到了二月。
&esp;&esp;姜臻也听说,顾珩领着河西兵赢得了大大小小的战争。
&esp;&esp;西羌人共有近二十万人马,比驻守河西的兵还要多,但顾珩来了之后,西羌损兵折将近四五万,损失不可谓不重
&esp;&esp;这日,傍晚时分,霞光漫天,归鸦点点。
&esp;&esp;姜臻在宅子里闲坐,忽见北辰进来了。
&esp;&esp;北辰是顾珩的影子,他来作甚么?
&esp;&esp;北辰的脸上有些许急色,见到姜臻后,北辰忙道:姜姑娘,随我去趟军营吧。
&esp;&esp;姜臻缓慢站了起来:何事?
&esp;&esp;北辰道:公子胳膊中了流矢,受伤了,此刻还有些发烧,营帐里都是大老爷们,公子身边少了个能照应起居的人,此番就麻烦姜姑娘和我一同过去
&esp;&esp;姜臻忙让金钏和含珠收拾东西,又问道北辰:可严重?
&esp;&esp;北辰垂着眼:无生命之忧。
&esp;&esp;姜臻点点头。
&esp;&esp;大营离凉州城约莫一百多公里,马车疾驰了近两个时辰,通过了边关哨卡,直奔顾珩所坐镇的军营。
&esp;&esp;军营处处已经燃起了烛火。
&esp;&esp;北辰领着她到了顾珩的帐篷前,便离开了。
&esp;&esp;一走进他的帐篷,果然见他躺在一张简易榻上。
&esp;&esp;脸色苍白,胳膊上还缠着绑带,绑带上渗透着丝丝血迹。
&esp;&esp;姜臻忙向前疾走了几步,走至跟前,脚步又慢了下来。
&esp;&esp;小心翼翼地在床沿上坐下,打量着他。
&esp;&esp;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一个人,居然如此萎靡地躺着,比起上次,好似又瘦了点。
&esp;&esp;姜臻其实很难将一向高高在上的顾珩与身置险境的情况联系在一起,毕竟这人平日里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有时候还惹人生厌。
&esp;&esp;此刻她才知道,他也是血肉之躯,也会受伤的。
&esp;&esp;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大掌。
&esp;&esp;顾珩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见是她,又闭了闭,再睁开。
&esp;&esp;眼睛亮了亮,低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esp;&esp;声音竟是低沉沙哑。
&esp;&esp;姜臻没回他的话,伸出一只手,柔软的手心贴在他的额上。
&esp;&esp;顾珩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esp;&esp;蹙眉:你怎么还低烧呢?军医在哪?我去叫过来
&esp;&esp;说完,站了起来。
&esp;&esp;顾珩忙拉住她:阿臻,不用了,我好多了,你一来,就好得更快了。
&esp;&esp;姜臻闻言,又慢慢坐了下来。
&esp;&esp;二人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esp;&esp;姜臻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esp;&esp;顾珩轻轻嗯了声。
&esp;&esp;自认识她来,她何曾对他这般关怀过?
&esp;&esp;以前,二人相处多是剑拔弩张,细细想起来,几乎没有温情的时刻。
&esp;&esp;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