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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些日子没见,他似乎又消瘦了些。
&esp;&esp;外面下起雪来,他撑着伞,穿着一身玄色锦衣站在廊下,有种说不出的深沉和孤寂。
&esp;&esp;江瑶安走过去,问:“我爹怎么心软放你进来了?”
&esp;&esp;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esp;&esp;江瑶安既然下定决心,江云扬便也帮她快刀斩乱麻,不让卫景洛上门纠缠乱她心神。
&esp;&esp;卫景洛勾唇笑笑,说:“我在院子里准备了孔明灯和烟花,今晚最后陪你再放一次好不好?”
&esp;&esp;“好。”
&esp;&esp;两人回到最初定情的院子。
&esp;&esp;厨房备好了食材,卫景洛亲自动手煮饭,江瑶安坐在灶前生火。
&esp;&esp;火光映着她温婉释然的脸庞,两人好像卸去身份,成了一对寻常夫妻。
&esp;&esp;吃完饭,两人到院子里放孔明灯。
&esp;&esp;雪一直没停,等两人回到檐下,头上都已经被雪染白。
&esp;&esp;卫景洛先帮江瑶安拍掉头上的雪,又低下头让江瑶安帮他拍。
&esp;&esp;江瑶安看着他在自己面前低头弯腰的样子,忍不住弯眸,淡淡的说:“我以前想过我们老得头发都白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esp;&esp;“我的背也会这么驼吗?”
&esp;&esp;卫景洛顺着她的话问,江瑶安点点头:“会啊,你可能还会走不动路,得用拐杖拄着才行,你的牙要是掉了,好多东西也都吃不了了……”
&esp;&esp;江瑶安对未来的设想很多,也说了很多,卫景洛初时还附和几句,后来就只是沉默的听着,说不出话来。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雪终于停了,江瑶安止了话题,主动抱了卫景洛一下。
&esp;&esp;卫景洛的唇瓣嗫嚅了下,没有回应这个拥抱,也没有开口挽留。
&esp;&esp; 重逢
&esp;&esp;两年后,郴州。
&esp;&esp;大雨瓢泼而下,卷走了夏日的酷热,带来两分难得的凉爽。
&esp;&esp;一听说周云益醒过来了,江瑶安就立刻来看他。
&esp;&esp;“在下辜负了东家的托付,但凭东家处置。”
&esp;&esp;周云益说着要下床,江瑶安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回去:“此次匪徒实在猖獗,不怪周大哥,周大哥安心养伤便是。”
&esp;&esp;江瑶安神情平静,语气温和,毫无怪罪之意,周云益却还是满脸痛苦。
&esp;&esp;此次同行的镖师有二十多人,除了他,只活下来两个人。
&esp;&esp;他作为镖头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esp;&esp;江瑶安知他自责,又宽慰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询问细节。
&esp;&esp;顺安镖局是去年年底才开张的,虽然是新镖局,但白道黑道都是仔细打点过的,这大半年送的镖也都平安无事,这次被劫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蓄谋已久。
&esp;&esp;周云益曾是江云扬的副将,经验丰富不说,身手也是十分高强的,这次虽然阴沟里翻了船,却也还是回忆起许多线索,只是他胸口中剑,伤势太重,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会儿,还是撑不住晕死过去。
&esp;&esp;江瑶安连忙叫了大夫来查看,见他脸色惨白,形容狼狈,一时也忍不住有些心疼的皱眉。
&esp;&esp;若不是周云益拼死杀出重围,她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货物被劫的事。
&esp;&esp;江瑶安思索着应对之策,一时忘了离开,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说:“东家,托镖的客人到了。”
&esp;&esp;江瑶安立刻起身去到前厅。
&esp;&esp;一路上她都想着该如何措辞。
&esp;&esp;镖局死了镖师损失惨重,但丢了客人的镖是他们的错,得先安抚客人的情绪,再想办法把货物找回来才行。
&esp;&esp;“抱歉……”